像刚刚尖嘴脸组织起来的话题在黑市里到处可见。

  带头提出话题的人，有人抵制，有人赞同，但最后得到的结果是一样的——关于丧尸商城的言论在华东基地里面肆意蔓延。

  “查出来到底是从哪里传出这种消息的吗？”顾先生坐在他舒适的老板椅上，表情严肃，脸色也不太好。

  其实很容易理解的，毕竟无论是谁被别人在自己的场子里随意调动言论都不会感到高兴的。

  幸好手下的人很给力，在极短的时间里就给他找出了那个需要承担他怒火的人，“是聂柳，聂先生。”

  “聂柳？”这确实是一个很让顾先生惊讶的名字，毕竟这个出了名的老狐狸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轻易会被人抓住把柄的事情呢？

  “你确定是他吗？”

  原本坚定的答案在被反问之后手下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先生，调查出来的线索确实是指向他的。”

  顾先生也听出了手下人语气里的不坚定，皱了皱眉最后还是放宽了期限，“你再去仔细查查，务必要确认信息的准确性。

  我们基地已经经不起无谓的牺牲了！”

  顾先生苍老心酸的声音也给了手下人很重的心理负担。

  只不过耿直的手下并没有意识到是上司的问题，还以为是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不行所导致的。

  “好的，我现在就去。”手下人恭恭敬敬地退出了房间，更是在得到了顾先生一句淡淡的“辛苦了”之后，直接干劲满满。

  顾先生坐在黑色皮质的椅子上，嘴角还是挂着那抹不让人防备的微笑，眼神却往休息室的方向瞟去。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我的好战友？”

  聂柳被拆穿之后，脸上丝毫不见慌张地打开微微遮掩的房门，从里面缓缓走出，动作优雅，给人一种亲密地疏离感，看起来就跟老绅士一样。

  “顾先生不是都知道了吗，我这次特地前来就是想要给您赔个不是，这次的事情是我不厚道。

  但我这么做都是有原因的，你要相信我。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这个人虽然是个狐狸，可我是个好狐狸啊。”

  聂柳的不正经并没有影响到顾先生，他反而表情更加凝重了，“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是可以查到消息，但是他不喜欢被动的感觉，所以他希望聂柳可以主动坦白。

  “明白，明白。其实事情也不是很大，就是我答应了一个小朋友一个小小的要求，这不是要兑现承诺吗？”

  聂柳虽然这次过来是为了主动坦白，但是他可不愿意把肚子里的那些事情都掏出来。

  他对柚白的约定可是他和小幼崽之间的秘密！

  说话留一半是聂柳一直以来的习惯，顾先生虽然不是很高兴他的隐瞒，但是这也说明了他的智商还在线。

  只要脑子还在他的脑壳里，就不会做出危害基地的糊涂事，至于他隐瞒下来的部分就要看他手下的小助理能力如何了。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不要太过分啊！”

  “放心吧，我做的事绝对是对基地有利的，您就等着瞧好了。”

  “好，我等着你的惊喜。”

  你来我往，这件事算是有了个交代。

  而柚白的独立小商城也即将等来它的客人……

  “快到了吗？”

  走在前面的少女打开手上叠得厚厚实实的地图，一一校对过方向之后，开口回答道：“如果之前那些人没有说谎的，应该是快到了。”

  说着，她费力地把肩膀上沉重地背包往上托了托，“我们加把力，应该今天晚上就有答案了。”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继续跟着地图沿着街道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前进发，而刚刚询问的少年也把背上的包往上颠了颠，埋头紧跟着她的脚步。

  两个孤独的背影融入到迁徙的队伍里，却又和其他人保持着安全的距离，缓慢而坚定地往前移动。

  ……

  柚白最近生活得很快活，，每天到楼下和朋友们待上大半天的时光，老师教导的新知识让她每一刻都过得很充实，她明白了这个地方逐渐被以往、消亡的历史。

  最近柚白真的会很少说起“无聊”这个词汇了，笑容时常挂在脸上，连带着来店里的客人都表示这些日子一进来商城都能感受到小孩子的活力。

  当然商城有光明鲜亮的一面，也有不可被外人知晓的一面。

  这些天好像是之前和聂柳的合作起来效果，每隔几天就会有人过来探寻“丧尸商城”的情况。

  只不过，这并不是一件可以随意对待的事情，他们对客人的筛选是很严格的，并不是一个人找到了商城就能顺利地被带进去的。

  所以在零星的客人里，最后筛选出来被允许被寄养的其实寥寥无几。

  但是即便筛选条件这么苛刻，还是给柚白空荡的商城补齐了一排的客人。

  “哥哥，是又有客人找过来了吗？”柚白又一次被打断上课之后，心里很熟练地就了解了。

  “嗯。”玄镜言把柚白一把给抱起来了。

  柚柚还要上课，不能浪费时间。他腿长，走得比较快。

  柚白脸上的肉被颠得一抖一抖的，脸上的表情有点懵，怎么突然加速了？

  等柚白被放下来的时候，发丝已经凌乱了，眼神还有几分呆滞，就连脑瓜子都嗡嗡的。站在地上都有点不稳当，就跟醉奶了似的。

  这次的客人年纪都不大，在面对比他们还小的小老板的时候，脸上的惊讶完全没有隐藏地住。

  但是在对上玄镜言一本正经的眼神时，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是费力地把身后的背包轻轻放下了，然后蹲下身子放柔语气询问道：“请问你是商城的老板吗？”

  具体是什么商城大家都默认没有点明，但是双方心里都是明白的。

  柚白看着眼前脸上被涂得黢黢黑的瘦弱小姑娘，心里有点难受。

  她用自己的手拂过她的面庞，想要把她脸上的污渍蹭掉，却被她下意识地偏过了脸。

  “对不起。”少女脸上说着抱歉的话，眼里却有着警惕的目光。

  那种眼神就好像在告诉世人，这个世界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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