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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他那外表具有十足的欺骗性,看似风雅清闲,气质雍容,实则坐在那里正满脸不开心地喝着冷酒。

而我则陪在寒风中受冻。

泪目了。

多想躺到暖和的被窝里去啊这日子真是爱谁谁要不,谁来把我穿了吧最好来个iq280能把鬼王玩得团团转的那种人免费转让身体行不

精神世界想入非非,生活太苦了,不这么做根本没法过,就在我颅内已经把他拖到阳光下暴晒三天三夜时,他突然就搁下了杯子。

随后便提起了瓶颈修长的陶瓷酒壶浇在了一块手帕上。

这是在做什么我警醒地眨眨眼,他拧干了白帕后站起来。用食指抬起我的脸,将散发桃花酒香的巾帕敷上来。

啥意思

他凉凉地开口,“不必如此,你什么丑样子我没见过再说,本来就没好看到哪里去。”

话里充满了嘲讽味。

他的话让我想起了曾经光头无颜照镜的黑暗时光,那时候真是照一次镜子哭一次。

现在的发长当然早就不用顶假发了,也只到肩膀,扎不成发式,索性披着了。

总之,在头发彻底变长之前我是永远不会忘记剃头之恨的

我心里怒骂着,低眼敛去了不认输的眼神。

任凭他用湿漉漉的巾帕擦掉我脸上的胭脂,酒精很轻易就能抹去这些,最后他折了几折,擦掉了我化的夸张的唇红。

露出了原本的底色。

然后,他擦得越来越慢,我看不到,他眼中的色泽越来越深,起初还没在意,直到巾帕换成了拇指在唇上暧昧地擦拭。

嘶。

我浑身鸡皮疙瘩倒竖。

“我,我自己来吧。”我连忙伸手想要够他手里的五颜六色的手帕,他却抬起后随手往湖里一丢,不打算再要了。

我听着扑通一声,瞳孔地震。

喂你给我讲点公德心啊

但想到这整个宅子都是他的,又内心扎满了箭头。

痛,太痛了。

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想指责都站不住脚。

他只用一只手就捧住了我的脸,随后就一动不动了,他停下了摩擦,十分细致地看着,眼神逐渐变得奇怪。

我被他这种眼神弄得毛骨悚然,忍不住就打断,“擦,擦干净了吗”

我以为他是什么面部洁癖,在看我脸上还有哪里不干净的地方。

“哦,还没有。”

他说完后就往下,这个和昨天几乎别无二致的动作,立即让我瞳仁一缩,下意识伸手挡在了脸上。

他停下来,不悦地掀眸,露出了透红的眼。

“拿开。”

能拿开才有鬼了,其他那些就算了他不是还想来别太过分

我用手挡住脸,忍着气,提示说,“你不是嫌弃我的吗”

快想起我那些粗俗

不堪的时刻吧以及我是如何低级无趣的泥腿子我现在就恨不得把自己贬到土里去,和土豆当邻居。

他之前对我的嫌弃简直是溢于言表,还干这种事

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啊啊

我忍不住内心咆哮体

“我嫌弃你和想吻你,”他慢条斯理地说,“冲突吗”

这不冲突吗你听听这是鬼能讲出来的话吗

我看他的目光宛如他有那什么脑部的大病,实在不行去治治你的五个大脑吧收拾收拾总有一个能用的

我摆出了严防死守的姿态,尽管知道这就是负隅顽抗,可什么也不做的屈从也太孬种了。

他冷笑一声,倒是没有再进一步逼迫,而是意味深长地说,“里耶香,夜晚才刚刚开始,冬季黑夜可是很漫长的。”

请问这句话和你今晚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有区别吗

我两眼一抹黑,心里疯狂咯噔,即使再不愿意结束,可散步总是有时长的。

“我觉得我太缺乏锻炼了,再走走吧。”转完一圈后我慢吞吞地说。

再来十圈,我还能走

他闻言没有停下脚步,“在屋子里也可以运动,外面冷。”

我情不自禁的想歪了,于是更加抗拒了。

“或者,你觉得我想做什么还需要看地点环境吗”



虽屑但凎。

回到屋里确实暖和了很多,就是再暖也暖不到我心巴子去,我只感觉到发冷,等一到里面我就完成任务般的放开了手。

“我回去了。”我立刻说道,然后就忙不迭地转身跑。

看在我逃跑的份上,你能不能放我一马qaq

想也不可能。

只是他没有喊住我,我能感觉到,背后的强烈视线一直尾随着我,直到转角消失。

好特码恐怖啊。

比在鬼屋里被鬼追还要恐怖。

我回到了房间里心脏还在怦怦乱跳,只想钻到被子里当鸵鸟,真是打死都想不到会被个根本就没有情感的恶鬼给舌吻。

他到底想怎样啊

是新的折磨手段吗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还能再损点真的杀人诛心

我在房间里惶惶不安的看到了洱,眼前一亮,“洱”

他朝着我张了张口,突然看向了我的背后,“大人。”

能被他称为大人的

我回过头,他不知何时跟过来了,正抬腿踏入了这里,属于我的房间。

其实这里哪里都是他的,只是他从未来过这里,我便自以为的有安全感。

“原来你喜欢呆在这里。”他打量这里,随后暼过眼说,“出去。”

洱半跪下来,“是,大人。”

然后就往外走去我想跟着他一起出去。

手腕却被不声不响地缠住了。

我低头

麻木的看到了一根肉色的管鞭。

妈的,异形。

我望着前方,多想喊住洱,让他留下来,不要留她一个人面对啊

门合上。他走了。

屋里只剩下我们一人一鬼。

我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那个你,你要是想在这里,我让你,我可以走的。”

“去哪里”

他转过精致苍白的脸问。

去没有你的地方。

“想逃到没有我的地方去是吗”

他仿佛看透了我的心声说。

他抬手,从肢体延伸出去的管鞭收紧,“我希望你不要惹我生气,我生气就会想杀人,当然,是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

他用平淡的口吻说着对他来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在我耳中却是如遭雷劈。

“你想怎么样”我面无表情。

“把蓝色彼岸花在哪里告诉我。”他开口说道。

果然,他的第一诉求永远只有这个,用脚趾头都想得出。

我不由沉默了。

他把我拽了过去,“可我知道,无论我杀多少人,你都不会告诉我,哪怕那个人是你的丈夫,你的孩子。”接着勾唇冷笑,“我说的没错吧其实你根本就不在乎任何人,这些不过是小小的牺牲。”

不在乎任何人不是这样的,我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彼岸花所在,可又无法下定决心去死,我对这个世界有如此深的留恋。

但他说得对,在见过他的残酷冷漠后,无论有怎样的牺牲,我绝不会告诉他,否则只是带来更多的不幸。

他想把我变成鬼的思路是正确的。

已经太久了,久的我都自暴自弃想让他干脆刀了我算了。

说话激怒他,未尝不是因为这种颓丧又冲动的想法。

面对我的沉默,他继续说,“所以我也不再问了,反正总有一天,你脑袋里的所有想法都会被我所知晓,而且我也很好奇。”

他撩开了我的刘海,脸贴近我说,“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这么多东西的。”

我突然意识到,我绝对不能被他变成鬼的理由又多了一条,不能被他看到我的记忆,否则他就会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他会知道缘一是他的克星,知道多年后他会怎么被围攻而死

那就太恐怖了。

我的牙齿开始打颤,“怎么这么害怕”他吻住了我的额头,“别害怕,变成鬼你就不会那么轻易死了。”

他猩红的眼眸简直发光,嘴角弯曲到上扬的弧度,“我就可以随心所欲,反反复复的杀死你了。”

他一路从额头到眼睑地吻了下来,但我觉得他更想做的可能是挖出我的大脑。

当再次靠近嘴唇时,我忍不住挡住,他似乎对这里产生了某种执念。

他不悦地垂下了眼眸,“我不喜欢强迫。”

“那你就适可而止。”我说。

他不置可否

地挑了挑眉角,语气平常的说出残忍的话,“不然我在你面前杀几个人你似乎格外在意那些鬼杀队的家伙我再去捉一点来”

你管这叫不喜欢强迫

我后槽牙都快磨平了,他很快就收回了管鞭,满脸冷淡着要离去,

“啧,反正夜还很长,我去杀点人。”

我知道他说真的,绝对不是徒有其表的恐吓,我放弃了抵抗,抓住他的衣袖,“别走。”

“你确定吗”

我屈辱地点头。

他一点一点,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语气十分温柔,“里耶香,我说过,我找到你的弱点了。”

他眼神玩味地说,“对你来说别人的命很重要吧重要到你会主动过来吻我。”

我瞪大了眼睛,他在说什么鬼东西。

“难道我猜错了吗”他凑过来,“你在犹豫什么难道在你眼里,别人的命还没有你这种人的一个吻有价值”

他说这句话根本就不是觉得人类的生命有多重要,只是单纯拿来掌握我的手段,他向来是这样无所不用其极的男人。

是的,为了达到目的,他甚至可以女装

就在今天我对他的下限又有了新的认知。

我闭上了眼,视死如归,就好像主动饮下致死的毒液。

他还拦住我,故意问,“怎么,你很不情愿吗”

“不,我心甘情愿。”我领悟了他想听到什么,隐忍着愤怒地说。

他满意的笑了。

我贴上了他冷如薄冰的嘴唇。

只是在他那湿滑如活物的舌头碰到我时,基于本能,我没有再像上次一样傻傻的不知反应而是咬紧了牙关,很恐惧这种被异物入侵的感觉。

只是说吻,没说吻到什么程度吧我心怀侥幸。

他没有强硬的捏开我的下颌,即使对他轻而易举,更像是沉浸在某种以摧残我的道德感的游戏中,

略做分开后他故作疑问,“让我想想,里耶香和桂夫人看起来很要好,你想她吗,想看到她身体的哪个部位告诉我,我去帮你拿过来。”

他看着我,耐心的等着我的回答。

别说他想杀我了,我都想杀了他了,我现在手里有刀一定会用尽全力的砍向他

“我要看到她好好的,完整无缺的活着。”我捏着拳头,着重说道。

他闻言露出一个若有若无地笑,抚摸着我的头发,宠溺般的说道,“这可是有点难的,得看你的表现,比如说,把你的嘴张开,让我进去。”

他停下手,缓慢而直接地问,“可以吗”

我颤抖着,整个人的理智都在崩溃的边缘,他给我摆明了两条路。

想要他杀戮还是亲吻,我必须得从中选择一个。

呐,是自己的利益还是无关人类的生命呢

看似选择权在我的手上。我有预感,一旦对此妥协,紧随而来的将会是无休止地裹缠,就像是蟒蛇捕捉到猎物后一定会压榨掉它肺里的最后一口空气。

我的心跳都仿佛停止了,只能听到自己机械式的回答,“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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