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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离谱!皇帝协助作弊!


许烟杪见识到了官场上的暖心。

  皇太孙见识到了官场上的黑暗。

  他们都有光明的未来。“我不服!”太孙双目赤红,咬牙切齿:  “凭甚无罪释放!”

  老皇帝脸上笑容微微收敛。天子垂眸看他:  “高祈生,你该不会以为,你构陷许烟杪科举舞弊,朕与诸卿看不出来吧?"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以为他们只是害怕自己的八卦被暴露出去,才打算把许烟杪无罪释放吧?从许烟杪的心声,谁能听不出来许烟杪是被诬陷的啊!

  倘若没有心声,倘若换个官员,对方已经含冤入狱了。而自认为被冤枉的相关考官也逃不掉。——本朝就有过相似的例子。

  天统十二年的科举,有一名举子与其友多次拜访一位程姓官员,与其[jiao]往甚密。

  会试前,举子们拜访京中官员是科考惯例,这原本是无妨的,然而,完蛋就完蛋在,这官员在之后恰巧被任命为主考官。

  更完蛋在,这举子[xing]情疏狂,又才气雄逸,乃江南解元,押了几道题,骄示于众,进考场后,题目正正好中了,这举子得了状元,又传出其友之前给过主考官金银(实际上是友人请程姓官员为其父撰写墓志铭),提前得了试题。

  友人被下狱,这举子也受牵扯下狱,经过多番拷问,二人始终不承认自己的贿赂罪名,然而仍是被罢黜了功名,而涉案主考同样被捕入狱,最后丢官弃爵。

  大

  “你所说,许烟杪会见礼部侍郎……”

  礼部侍郎此时正[se]起来,一拱手,再看向太孙:  “太孙殿下,请明言,臣那晚在何处面见许司务?"

  太孙张[kou]:  “当然是在你自己家。”

  礼部侍郎沉沉盯着这个污蔑自己的人:  “可臣那夜有事宿于大将军府上,举府可证——殿下是突然发难,臣并不能事先串通将军府的短工、长工,陛下一召便知。"

  ——是的,大将军懒得搞卖身契,家里都是雇佣过来做工的长短工。

  老皇帝便叫锦衣卫到大将军府,带人去审问。

  好一会儿,锦衣卫带着证词回来了。

  这一次是正经的证词,从府中下人[kou]中问出来的。

  “陛下,证词在此,那些人都言大将军

  当晚确实私会一人,自黄昏时分去,鱼肚白时方走,戌时一刻厨房做了一桌饭菜,大多数是礼部侍郎爱吃的菜食——礼部侍郎在宫中宴会上,也爱吃那几道菜。后半夜,卧室那边还叫了好几次水。"

  太孙没反应过来:  “什么叫了好几次水?”

  "这不重要。”礼部侍郎迅速地说:  “还请陛下做主!臣那晚不在家中,另有活计,如何夜会许郎?"

  ——三人行吗?

  太孙:  “或许大将军也参与进来了。”

  他是不怕攀咬的人多。除了真受冤枉那些人,其他人怎么会知晓这桩事是他诬陷?科举舞弊历来是大案,只要许烟杪被证实了当真舞弊,那些受牵扯的官员都要下狱。

  正好,他可以放一[bo]自己的人。

  大将军呵呵一笑:  “那天晚上我和礼部侍郎滚在床上,没工夫见外人。”反正满朝文武都知道了,他也不在乎说得直白一点。

  如果是其他事情,都没办法洗脱嫌疑,太孙都可以咬死他们就是三人会面,但是……这个..…他….…

  太孙闭了闭眼:  “他们可能是三人行!”

  老皇帝:  "……高祈生,你不要太离谱。"

  老皇帝:  “其他人也不必查了。有一个出错,便可知晓尔只是胡乱攀咬罢了。”

  太孙脑子上线:  “陛下,可许烟杪确实写不出来他在科举时写的字。臣也不问别的,就只想问一句,为何写不出来!"

  老皇帝淡淡道:  “谁说他写不出来了。”

  【虽然我确实没有舞弊,但我真的……】

  老皇帝也不管许烟杪心里说什么,低声吩咐了几句,过了一会儿,锦衣卫搬来了案几、矮凳和纸笔。

  而且,他们还特意举着纸张转了一圈,让群臣包括太孙都看清楚这是一张白纸,随后才[jiao]与许烟杪。

  大将军脸上划过一丝震惊,低声:  “这……陛下在想什么,许烟杪怎么可能写得出来!他可是才脱离胎中之谜不久!"

  什么是胎中之谜呢?正所谓罗汉有往胎之昏,菩萨有隔[yin]之谜,便是说菩萨罗汉转世时,会因此忘却前尘,  “迷”上些许时[ri],有可能几年,有可能几十年。

  大

  夏君臣认为,胎中之谜应当就是往胎之昏与隔[yin]之谜在白泽[kou]中的称呼——毕竟小白泽不是佛门中人。

  他们也没当过神仙,只能瞎猜——

  既然解开了胎中之谜,回忆起前尘往事,或许和今世有关的一切,从行事作风和言行举止到喜好、笔触、知识,都会淡去吧?

  礼部侍郎略作思索,同样低声说:  “陛下向来贪心,白泽这般祥瑞他一定要,名声他也一定要……想必,是那张纸上提前动了手脚。"

  另一边,许烟杪捏着毛笔杆,手腕绷紧。

  太孙目光灼灼盯着他,表情满满的自信。

  ——如果这人真的能写出一样的字来,之前早就证明自己清白了。

  他离许烟杪的案几有一段距离,视野中突然出现锦衣卫的背,挡住了案几,愣了一愣,正要斥责,然而锦衣卫又很快撤开,案几上多了一方砚台——原来只是在摆放墨砚。

  许烟杪清楚看到,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锦衣卫迅速喷了什么[ye]体在纸上,那纸上立刻出现了蓝紫[se]的字。

  “[yu]加之罪,何患无辞。”

  蓝紫[se]不重,只是浅浅一些痕迹,却能看清其笔锋和原主一样。许烟杪瞳孔地震。

  【淀粉与碘[ye]反应?!】

  【这是当堂作弊?!】

  老皇帝抿了一[kou]茶水,黑瞳中古井无[bo]。

  ——既然皇太孙和天下人要真相,那他就给他们一个真相。

  于是,皇太孙及殿中诸侍卫只能看到许烟杪停顿了些许时间,似乎在思考,随后提起笔,蘸满墨汁,在纸上不急不慢地书写,到最后一字时停笔,起身行礼:  “陛下,臣写完了。”

  太孙等不及,快步走过去,待看到那白纸黑字的八个大字时,脸[se]立刻[yin]沉难看起来。锦衣卫拿起那张纸,先呈给皇帝,皇帝看毕,再依次传给众臣。纸一入窦丞相手中,柔韧[xing]十分突出,窦丞相立刻就摸出来了——这是一张生宣。

  而生宣有个特点,能够吸水,是以,其特殊的湿染[xing]能使书写的字体饱满且刚柔并济,若用来作画,水墨线条便会显得圆润立体,十分美妙。

  唯一的缺点就是在上面书写会特别艰涩,很难酣畅淋漓地写完一篇文章。

  但是!许烟

  杪只需要临摹!还不是那种看着另外一张纸上的字的临摹,而是跟着本来就有的字,把墨水覆盖上去,让它看不出来蓝紫[se]而已。

  窦丞相眼神闪了闪,一声不吭地把它看完,再递给别人。一轮之后,老皇帝沉声:  "如何,可与科举之字相同?"

  群臣齐声:  "相同!"

  "不可能!”别人的峰回路转,让太孙的脑子完全没办法冷静下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

  老皇帝沉喝:  “闹够了吗!”太孙的声音戛然而止。老皇帝站起来,缓缓地念——

  “皇太孙,高祈生,为人庸猥器小,既无贤圣远见之名,亦非践行直道之徒,政事不治,工于心计,秽美于内宫,污臣于外朝。"

  "今,除其皇太孙之位,贬为庶民,谪戍云南!拟定榜文,公告天下!"

  语气不容置疑。

  中书省通过此制,起[cao]圣旨。

  六部通过此制,提供相应律法,填补历代先例。翰林院通过此制,检验旨意真伪及避讳。文渊阁及武英殿通过此制,审定圣旨。都察院通过此制,进行署名。

  皇帝下旨,有时亦需层层通过方能执行,而直到圣旨送往内务府,加盖官印时,都没有任何一个官员跳出来反对,表示废除储君容易国朝不稳。

  太孙简直摇摇[yu]坠。

  他根本想不通,为什么只是诬陷一个小官,爷爷就要废了他!他爹也没有帮他说过一句话!区区一个小官,还能比亲孙子、亲儿子重要?!还有那些依附他的官员呢!他倒了,他们能好?

  太孙一个个看过去,然而之前还依附他的官员要么眼神闪烁,要么移开目光。他的脸上终于浮现出恐惧和慌乱。

  怎么会这样!!!

  锦衣卫走到他身边:  “请吧。”见他不动,直接架起人就走。

  “放开我!放开我!”

  太孙蹬着腿,然而根本挣脱不开锦衣卫,就被拖走,关进牢里,等着不[ri]谪戍云南。天牢里很安静,所以一点动静都会显得异常响亮。

  前驸马听到声音后立刻坐起来,本来以为是新人,没想到:  "太孙殿下?"

  假世子震惊:  &

  #34;怎么又进来了?"

  锦衣卫提醒:  “此人已被废为庶民。”不能再称为太孙了。

  假世子更震惊了:“太孙?废了?”

  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皇帝让许烟杪上前,温声:  “可曾吓到?”

  没有吓坏吧!没有心跳加速吧!没有一不小心就要吓死吧!许烟杪很感动:  “谢陛下信臣。”

  老皇帝一把上前握住许烟杪双手“不必如此!你之一人,抵得上千军万马——”

  想到山东被扒出冒领赈灾银,想到提前得知的南越叛乱,想到海外的神异粮种,想到刚清除的一群贪污犯……

  老皇帝把那双手握得更紧了,声音柔得能滴水,堪称一个深情款款——

  “爱卿!!!”

  等大年初一的大朝会结束!咱们带上文武百官还有回京述职的京官,去视察九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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