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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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拿着手机一边拍一边大声嚷嚷着,生怕大家听不见似的,“还说这大夫很有医德,结果还不是冷血无情,我们都要病死了,结果看都不看我们一眼。”
“你这声音中气十足,比我们长得还壮,还病得要死了?说出去谁信?”陆问真的无语死了,“你可别颠倒黑白,随意给我师父泼脏水了,你再闹事我报警了。”
胖女人一点都不怕,反而嚷嚷得更大声了:“天啦,医馆威胁人了,我要让大家看看你们白氏医馆怎么对待病人的。”
陆问也拿出手机,对着女人的大脸:“就你会拍?谁还没个手机了?我也拍你,让大家看看你恶人先告状的嘴脸。”
程冬冬和其他病人也拿出手机,对着胖女人拍,“就你会拍,我们也会拍,无规矩不成方圆,你闹也没用!”
胖女人见站在医馆这边的人多,脸[se]僵硬着往后退,“你们医馆就是仗势欺人。”
众人:“这就欺负人了?我们这明明是公道!你这种人我们见多了,一不如意就闹,谁乐意搭理你啊,快滚吧。”
胖女人见大家咄咄[bi]人,委屈得不行,气狠狠的说道:“好得很你们,咱们走着瞧。”
她说着转身就走,结果刚一转身王婆婆家忽然泼出来一盆拖地水,直接将她浇成了一只落汤[ji],她抚着脸瞪着王婆婆:“你个死老太婆干什么呢?”
“你堵我家门[kou]干什么?又吵又闹的烦死了。”王婆婆又拿着拖把往外推了推,“离远点,看着都讨厌。”
胖女人怕脏得要死的拖布弄自己鞋上,气得转身就走,边走边骂,结果没走多远一脚踢在巷子里中央的青砖上,直接摔了个大马趴。
众人皆露出一脸活该的表情:“报应!”
王婆婆拿拖把擦了擦门[kou]地面上的水,然后朝白苏说道:“白苏,你别和这种脑子有毛病的人置气。”
“是啊,小白医生你别和这种神经病生气!气坏了身体不值得!”
“这种人就是脑残,和她说了规矩、通知上也写得清清楚楚,结果给眼瞎耳聋似的,听不懂人话!”
“这种人就是闹惯了,以为拿着手机嚷嚷几句你就会妥协,欺软怕硬的,小白医生你千万别妥协。”
“有些人真的没素质,动不动就拍视频发网上曝光,颠倒黑白,真的很讨厌这种人。”
白苏也不喜欢,但并不放在心上,朝大家笑笑说没事,“大家继续依次进来看病吧。”
程冬冬跟进来,小心打量着白苏的神情,“师父?真没事儿?”
白苏嗤了一声:“能有什么事儿?得罪我损失的又不是我。”
“这倒也是哦。”程冬冬忽然同情起几个被胖女人煽动着走掉的人,“希望她们别后悔。”
“后悔也没用,我们不给他们看。”陆问轻哼一声,“不然真当我们好欺负啊。”
何信赞同的点点头,“小师姐,以后不给她们看。”
“好
。”
白苏觉得他们应当也没脸再来,她喝了[kou]水,润润喉咙,“好了,你们让病人进来。”
后面的病人依次排号进入,跟着进来的是个年轻男生,长相俊秀,瞧着有些内向,拘谨的和白苏打了声招呼:“医生。”
“你好。”白苏朝年轻男生笑了笑,“哪里不舒服?”
年轻男生叫蒲宇,二十出头的年纪,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学生,他轻轻抿着嘴唇,对于自己的病有点羞于启齿。
白苏看他不说话,“嗯?”
“我先给你把脉?”
蒲宇点点头,将手放在脉枕上。
白苏为他摸了摸脉,是细涩脉,寸脉下部有些有力,像一只小蛇冲向她的手指。
她有点诧异的看向蒲宇,寸脉下部对应在[ru]腺,这儿力量比较大说明是有[ru]腺问题。
白苏了然的点点头,难怪羞于启齿了,毕竟这病症大多数都是女孩子才会有,“[ru]腺增生?”
蒲宇点点头,双眼锃亮地望着白苏,压低声音说道:“对。”
“应该很少男生得这个病吧。”
白苏点头,“确实比较少,但也不是没有。”
“你为什么会郁结于心?”
“唉。”蒲宇叹了[kou]气,“都是因为工作。”
他的工作是电话客服,主要负责售后处理工作,每天工作八小时,有七个半小时在接电话,每次电话遇到的都是奇葩难缠的客户,要么听不懂话一直胡搅蛮缠,要么辱骂上升人身攻击。
每天赔笑还不能还嘴,一还嘴客户就说花了钱是上帝,你这个客服态度不好,给一星差评。
差评影响KPI,他因为差评被扣了很多工资,反正工作半年钱没赚到,反而附赠两块[ru]腺增生。
“以前网上说忍一时[ru]腺增生,退一步卵巢囊肿,我以前还觉得夸张,没想到真会这样。”蒲宇觉得尴尬极了,现在顶着两块不大不小的在胸前,他都不好意思出门了。
“生闷气危害很大的。”白苏询问蒲宇发现多久了以及大小。
“我上上周觉得胸部有点疼,摸着好像有点肿大,担心得了什么病,结果去医院检查说是[ru]腺增生,医院医生说一般男生都建议吃激素药或是腺体切除之类的。”蒲宇越说声音越小,“白医生,我能不吃激素不做手术,就治好这个病吗?”
“可以,不严重的。”白苏让蒲宇放宽心,只是痰凝经脉、肝胃失和导致的而已,“除了疼痛,有气短乏力、心悸失眠的症状吗?”
蒲宇摇头,“就是按着有点疼,其他倒还好。”
白苏确认他暂没有其他症状后,用疏肝散结汤来加减配方,因为按着有点疼,所以加了紫花地丁、[ru]香、没药,“回去后远离令你生病的源头。”
蒲宇点点头,他已经辞职不干了,“谢谢白医生。”
他低头看了下鼓鼓的胸,都不好意思去游泳了,于是又小声追问道:“大概什么时候能好?”
白苏算了算大概:
“喝七付应当有效了,
要是没有效果你再来找我。”
蒲宇默默记下,
一付药喝两天,半月后见效,他低头看了下胸[kou],默默地松了[kou]气:“谢谢。”
白苏帮他看完,又继续给后面的人看诊,很快轮到了刚才和胖女人起争执的女孩子,女孩子叫蓁蓁,今年二十出头,有点微胖。
蓁蓁坐下来时,身上淡淡飘来一股味道,嗅觉灵敏的白苏一下子就闻到了,不过脸上没有表现出异样:“哪里不舒服?”
蓁蓁的毛病也不太好与人启齿,但为了挽回男朋友,她还是得想法子治一治,“就是......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去年开始身上莫名其妙多了狐臭。”
“我以前身上是没有味道的,就去年多次自己腋毛后就莫名其妙有了,尤其是夏天出汗时更明显,我本来[jiao]了个男朋友,可因为多了这个味道男朋友觉得难闻,要和我分手。”
白苏颔首,她刚才闻到的味道就是狐臭味儿,“去医院检查过吗?”
“去过,说就是汗多导致的,医生建议切除汗腺,但会有后遗症。”蓁蓁小声说着:“我有个朋友就做了这个手术,味道是没有了,但出汗不均匀,其他地方又有点味道。”
“白医生,我知道你很厉害的,你肯定有办法的对吧?”蓁蓁拉着白苏纤细的手。
白苏反手扣住蓁蓁的脉,仔细帮她把把脉,体内湿浊有些重,“肌[rou]松软,多汗,大肚子,易疲劳?”
蓁蓁点头,她确实有点微胖体质,肚子一圈明显,平时汗也多,“我有点虚胖。”
“湿浊体质,你应当少吃凉的食物。”白苏摸着蓁蓁下焦寒气凝结,有宫寒的情况,“在我看来可能是你刮毛刺激了毛囊,然后湿浊恰好也堵住了汗腺,然后慢慢就变味儿了。”
蓁蓁迫不及待又问,“那应该怎么办?”
“我帮你针灸一下,将多余的津[ye]与湿浊排出来看看。”白苏领着蓁蓁进入无人的小隔间,让她脱掉衣服后帮她针灸了手厥[yin]心包、手少阳三焦经上的[xue]位。
两条经脉互为表里,一起针灸时可以将身体里面积攒的湿浊污浊通过三焦系统排出去。
在白苏针灸时,蓁蓁开始浑身冒汗,细细黏黏的,闻着好像还有味儿,她捂着脸想要哭,觉得自己就像个生化武器,害得白医生都难受了吧。
“没事,排出一些就好了。”白苏出去给蓁蓁开了药,是专治她虚胖、湿气重、多汗大肚子的防己黄芪汤,等她针灸完再递给她:“这个药通三焦,喝了可能会老是想上厕所,这很正常的。”
“白医生,我感觉身上的味儿少了一点了,谢谢白医生。”蓁蓁感激道谢,“白医生你就是华佗在世,我的幸福全靠你挽回了。”
白苏眉心跳了跳,“......没那么夸张,还有幸福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蓁蓁没听懂含义,只知道一个劲儿的道谢:“你治好我的病,我男朋友就不和我分手了,就是你帮我挽回的。”
一旁的程冬冬好
心提醒:“如果你男朋友因为这个病就和你分手,你还是慎重吧。”
陆问点头,“如果我喜欢一个女孩子,绝对不会因为这种问题就闹分手的。”
蓁蓁连忙摇头,“不是的,我男朋友对我很好的。”
“我们俩人是大学同学,在一起两年了,去年出来工作后他还表示要多加班赚加班费,努力攒钱买房和我结婚。但因为我这个味道,他又有鼻炎,所以闻着就很难受。”
陆问很是同情蓁蓁:“......鼻炎反而会嗅觉减退。”
蓁蓁有点懵,“不可能的,鼻炎就是闻了刺鼻味道难受啊。”
“大部分都会嗅觉减退的。”程冬冬觉得蓁蓁肯定被骗了,“他什么工作需要天天加班啊?”
蓁蓁说:“他在一个外贸公司工作,刚去想表现好一点,所以每天都加班到挺晚的。”
她顿了顿,又补了两句:“他家里条件不好,所以他特别上进,大学时就勤工俭学,工作后也没有懈怠,一进去就想拿到优秀员工奖金,所以每天都主动留到最后。”
白苏看了下蓁蓁的衣着打扮,应该也算是小康人家,“......他在学校的花销不会是你负担的吧?”
蓁蓁点点头,“他说读书时他依靠我,毕业以后就他养我。”
程冬冬vs陆问:“......你被当冤大头了吧。”
在学校里被人蹭吃蹭喝、画大饼,刚毕业不久就以这种狗屁理由分手,想想都觉得不对劲。
蓁蓁忙数着男朋友的好,来证明自己没有被当做冤大头:“不是啊,他对我很好,每天给我买早餐,还带我去爬山,情人节还给我送亲手叠的纸玫瑰,还各种对我嘘寒问暖......”
众人对视一眼,恋爱脑无疑了。
尊重,祝福。
白苏看蓁蓁这么维护男朋友,也不再多说什么,叮嘱她按时吃药,回头再来复诊。
等她走了之后,程冬冬忍不住感慨,“陆问,她看着也不是个傻的,她图什么啊?”
“我又不是恋爱脑,我怎么知道。”陆问默默掏出小本本,专心学习。
程冬冬见状也卷起来,默默将刚才房病例写下来辩证分析,等晚点让师父检查。
白苏没管几人,又给后面的病人看诊。
后面仍是一个女病人,女病人大概三十五岁,身体看着还行,手里还拿着一个小风扇,不停的扇着风。
“白医生。”女病人坐下后还一直不停的给自己扇风,“你们这里也太热了,咋不开空调啊?”
白露过后,又临近秋风,天气凉爽不少,白苏穿着长袖薄衫也不觉得热,温度恰到好处,“很热吗?”
“我很怕热。”女病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然后开始自述病情,“就我的情况有点奇怪,别人都是怕冷各种虚,我反倒是特别怕热。”
“尤其是冬天,人家睡觉恨不得把自己裹得结结实实的,我手心脚心发热,睡觉时还得露在外面才行
。”
陆问哇塞一声:“那你这身体素质挺好啊。”
“我一开始也觉得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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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皮肤还有灼热疼痛,还会头疼,并且[kou]干舌燥的。”女病人看向正喝水的白苏,“白医生,我之前看过大夫,说我这是病,叫什么[yin]虚发热,给我开了许多六味地黄丸,但是吃了一点用都没有。”
程冬冬忽然想起前几天看过的浑身发冷那个病人,“师父,是不是真假寒热症?”
白苏看着不是,她继续询问道:“你只有手脚发热吧?”
女病人嗯了一声:“对,手脚比较明显,脸也会红,身上不是特别明显,然后就是心窝烧得厉害,还有点[niao]痛。”
白苏伸手帮女病人把了把脉,脉象沉滑略数,左寸脉尤为沉弱,“心火挺旺的。”
“是有点火大,看什么都不顺眼,尤其是看老公不顺眼。”女病人叹气,“我都怀疑我更年期了,可我经期很正常,前两年也才生了二胎。”
“说起来也奇怪,生二胎之前都没这样,生了之后就开始了。”女病人很是困惑,“该不会是怀孕期间吃多了牛[rou]羊[rou]?”
白苏捕捉到她时候生孩子这件事,于是又细致的摸了摸脉,随后询问道:“产后血虚了一段时间?”
女病人点点头,“当时孩子头有点大,生得有些费力,后来生下来我也去了半条命,后来养着养着反倒是慢慢好起来了,还养得手脚发热。”
“其实不是养起来了,而是产后血虚变热症了。”白苏摸着女人的脉象,“脉象很容易断定为[yin]虚发热、虚阳外露,但情况有点复杂,你这算是产后血虚导致血热和[yin]不敛阳了,另外还有心阳过盛问题。”
这种病还是少见的,一般很难和当初生产联系上,一般开药都是以滋[yin]补阳为主,于是白苏让何信几个把脉看看,等都感受过后询问脉象,除了陆问,何信和程冬冬都能说出一点甲乙卯。
白苏点点头,“寸脉沉弱,这地儿候什么?”
何信立即说:“心和小肠。”
“没错,一般来说我们手脚冷热大多和肾有直接关系,但她的脉象来看肾水还算充足,而脉象又显示寸脉多有问题,所以心阳方面也有问题,因此才五心烦躁。”白苏简单和几人说了一下,“小肠与心相表里,心阳过盛,会间接导致小肠实热,小肠症状也会反[she]在脚底。”
程冬冬立马就懂了,“所以她[yin]虚是内热,所以掌心发热?”
“但我看好像有很多病也会反映在脚底。”陆问最近也在看中医的书。
程冬冬立即说道:“所以这个时候就要看脉啊,师父说了在左寸脉。”
他说完又小声提醒陆问:“光看理论没用,得根据脉象辩证。”
陆问点头,越了解越深奥,越深奥越震惊,越震惊越佩服,“好难。”
“我也觉得难。”程冬冬虽然有基础,但现在基本上也相当于重学,“加油!”
白苏和几人说完就给女病人开方子,
() 用的一个药王谷特效专方,“你这问题补肾什么的效果不大好,我给你开一个方子,你吃五付吧,之后不发热就不用再过来了。”()
?本作者盼星星提醒您最全的《我靠开医馆闻名全世界》尽在[],域名[(()
女病人拿了药回家试吃,当晚脚心就没那么发热了,看丈夫也顺眼许多。
最近一两年没少挨骂的丈夫双手合十念阿弥陀佛,白大夫真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啊!
白苏给女人看完后,又给其他人看病,因为改变了看病方式,她整个人都轻松许多,下午忙完还不到六点。
还没到关门时间,有小镇居民过来碰碰运气的人她还是会帮忙看一看,巷[kou]卖[nai]茶的香香又来了:“白医生,我肚子又疼。”
白苏无奈看着她:“......这次又吃了什么?”
“我大姨妈疼。”香香捂着小腹,一脸难受的说道:“能不能给我开一副药暖一暖?”
白苏帮她摸了摸脉,小问题:“还好,不用吃药,多喝热水吧。”
香香忍不住好笑:“白医生,你这话说得好像渣男。”
“热水比男人靠谱多了。”白苏告诉香香,“多喝温热水可以驱寒温阳,养胃养身,舒缓疲惫这些,比吃药更好,还没有副作用。”
香香就爱贪凉,所以老爱疼,她眨巴着眼睛问白苏:“白医生,你是不是从来不痛经啊?”
白苏点头,她从小就不怎么生病,偶尔不舒服自己配两副药就好,除了工作需要体检,她基本上没去过医院。
香香感慨道:“真羡慕你有这么好的身体。”
“你改变一些习惯也会好的。”白苏顿了顿,“你不要吃冰就没啥大问题,平时要么喝点月季花茶,要么多煮点红糖醪糟荷包蛋,补气补血、活血化瘀。”
“可我喜欢吃冰激凌。”香香为难叹气,“我[nai]茶店做的香芋冰激凌可好吃了。”
“那你别喊疼就行。”白苏看时间差不多了,赶紧打发她离开,等她离开后就关了门。
白苏溜达着走回后院,何信已经准备好晚饭,苦瓜炒蛋、烧焦茄子、糍粑回锅[rou],外加一个酸菜鲫鱼。
酸菜鲫鱼是白苏比较偏爱的,里面加入了许多酸菜叶、酸豇豆、泡酸姜、泡红尖椒等,特别开胃下饭。
吃饱后大家都觉得满血复活,各个拿出他们的小铜人开始练习扎针。
白苏打量着留下来的陆问,“你还不回学校?”
陆问点头,“明天周末啊。”
白苏怔了怔,“中秋不是过完了吗?”
陆问嘿嘿一笑:“师父,我们不调休。”
白苏以及千千万万的上班族顿时羡慕了:“真好。”
“以后毕业去医院了天天加班,所以学校提前给我们一点优待。”陆问继续扎着小铜人,时不时还和程冬冬讨教一下,几人还互相在身上扎针练习。
白苏让几人好好练习,转头去隔壁帮檀越
() 针灸,过去时发现他眼睑下有些青,脸[se]也有些沉:“又没睡好?”
正处理工作的檀越看到白苏后,目光柔和下来,语气有些轻:“后背有些疼,有些睡不着。”
白苏看脉象,后腰以下的气血涌动极快,横冲直撞,犹如脱缰的野马,她取针帮檀越针灸舒经络,“在彻底恢复之前,你还得熬一段时间。”
“膏药贴着会更疼,如果实在难受就暂时不用了。”
檀越想快些好起来:“没事。”
白苏猜他也不会停下:“实在疼可以吃止疼药,或是针灸缓一缓。”
檀越笑了笑,“到时候疼了去找你。”
“好啊,或者让宁助理叫我过来就行。”白苏仔细帮檀越扎针梳理经络,多运气了几次,针灸完她脸[se]也有些苍白,额间也冒出细细的汗。
檀越脸[se]也极尽苍白,虚弱得想躺下,但身上都是银针,只能强撑着,等到取针后才软软的倒在沙发上。
宁远担心上前:“白医生,今天怎么会这么严重?”
“今天多梳理了两次。”白苏乏力的抬手擦擦汗,“他这会儿出汗很多,你多注意一些千万别着凉。”
白苏[jiao]代好,让宁远照看好檀越,然后起身回了家。
宁远为檀越披上衣裳,“檀先生,还好吗?”
檀越虚弱地应了一声,倚靠在舒适的沙发上缓一缓,“还好。”
“我将屋里温度调高一点。”宁远关好门窗,免得檀越受风,导致外邪入侵,随后又给檀越递了水:“您喝点水。”
檀越喝了水缓了缓,随后拿起手机查看家里的族谱,檀家百余年前经了一场大火,大火烧了一天一夜,许多传承记载都烧没了,又经过许多兵荒马乱,很多东西找不回来了。
因此现有记载只上数了几代,很单薄,找不到他想要东西。
宁远看老板蹙着眉,有些担心,“檀先生,您看到关于白医生的事情了?”
檀越抬眼看他:“白医生?”
宁远心底咯噔一下,完了,猜错了。
“我看看。”檀越看他[yu]言又止,拿过他手机看了看,发现他正在看社会新闻,刚好是有人吐槽白氏医馆,因为被几个新闻媒体转发了所以热度非常高,评论的风向也不对劲。
程冬冬也看到了视频,是他妈妈转发给他的,是早上被拒了胖女人发视频到网上哭诉:“白氏医馆冷血无情,不顾病人死活,还以多欺少!”
胖女人还覆上自己去医院挂急诊的挂号单,“被这地方气得心脏难受,还花了一千多做检查,医生说是可能是心肌梗塞!”
转发胖女人视频的‘热新闻’还在封面上加粗大写:“黑心中医见钱眼开,病人求助无门险心梗!”
评论区看着视频里的一面之词,都信以为真,还以为真是中医馆只看花钱[cha]队的病人,不看正经排队的病人,纷纷一顿臭骂:“天啦,欺负老实人啊!没钱看病都没资格吗?”
“让他赔钱!凭什
么不让我们看?说好的医者仁心呢?被吃进狗肚子里了吗?”
“这个医馆我知道,之前还看他们在营销医生年轻漂亮、医德高超,还说能治好瘫痪、腰椎盘突出,好多人都骗去了,反正我是不信他们这么厉害的。”
“我也不相信,我有个朋友就去了,针灸二百一次,我看她就是个大傻子。”
也有人反驳,但发出去的话很快消失在其中:“你们别胡说,我去过那个地方,医生很好的,开的方子也对症。”
程冬冬看得都要气死了,连忙叫上亲戚朋友帮忙怼回去,“有人污蔑我们中医,有人污蔑我们师父,兄弟们帮我!”
陆问也气得不行,恨不得拿银针戳那胖女人,“这些人有毛病吧,来这里看过吗?没看过就以偏概全,污蔑师父医术差?有病吧!”
“你们知道真相是什么样的吗?不明真相就乱带节奏,真是气死我了!”陆问将白天拍的胖女人视频发上去,“医馆是挂号看诊的,这个女人没挂号就[cha]队,非要[cha]队看病,结果还倒打一耙说别人[cha]队!”
陆陆续续有上午看病的人也在评论区发言证明:“她中气十足,壮得像头牛,我们中间有好几个人都是疼得站不起身,她竟然好意思颠倒黑白说医馆冷血无情不不顾她的死活。”
“医馆医生们好言好语告诉她规则,让她挂号,结果她一副她不知道她有理的态度,跟个脑残一样,听不懂人话就别出来溜达了。”
“拿个手机以为自己就是警察了?妈的个神经病,没见过自己网曝自己的。”
很快就有人跳出来[yin]阳怪气:“水军这么快就来了吗?我反正不相信她的医术,要是年纪大一点还行,那么年轻估计才毕业,能治好什么病?”
“对,我妈去了两次,花了上千块都没治好,现在过敏[xing]鼻炎都住院了!”
“中医本来就没用,一堆[cao]药能治好病?那古时候的人怎么不长命百岁?纯粹就是忽悠你们这些人傻钱多的人。”
“现在的中医真的黑,开几幅药就七八百,一边吸我们的血汗钱,一边威胁人,这就是所谓的传承文化哦!”
“中医看病不行的,还耽误病,我老丈人就是被中医拖成癌症的。”
“没错,中医的所有理论都不存在,妥妥的伪科学......”
“又是你丁香,你一个中医黑跑来带什么节奏?”程冬冬气得青筋直冒,圆润的脸蛋都变得面目狰狞了,“大家别信他,中医很有用,只要对症下药,基本上药到病除!”
“我们医馆很好,来过的人都知道,你们少用你们萎缩的小脑干脑补不存在的事情。”陆问完全忘记自己也曾带着偏见拿科学质疑不[shu]了,他啪啪啪地一顿输出:“科学是基于逻辑数据研究而论,中医和科学不是一个层面,不要拿科学来说事!”
一个用偶像头像的小女生:“谁说来过的人都说好,我妈就去过,结果还是过敏[xing]鼻炎住院了。”
何信:“你是你妈过敏[xing]鼻炎还非要养猫那个吧?
”
小女生没回答(),
“?()?[(),
结果一点用都没有,反而贴过敏了,谁买谁就是冤大头!”
“他们那个止疼贴是手工制作的,黑乎乎的一团,看着就恶心,我都不知道是在什么样的条件下做出来的。”
“我也觉得卫生肯定不合格,估计连质量检测都没有,三无产品你们也敢用。”
“我之前就这么说,结果还被这个医馆的脑残粉给怼了。”
好多个用过止疼药的人说道:“本来就好用,用过的都说好用,怎么就你们说不好用?你们故意抹黑吧?”
“我怀疑她们连药都没过,知道怎么买药吗?”
抹黑的人:“谁说没有,一百一贴,我前些天还买了不少。”
医馆病人:“医馆一个人一次只能买三贴,你还买了不少,搞事儿的时候好歹也打听清楚一点。”
抹黑的人:“我是夸张手法懂不懂,而且我还请人帮忙买,多也很正常。”
病人:“只有来把脉登记过的人才可以让人代买,你叫谁帮你买的?我明天去医馆的时候问一问,看看有没有你的名字!”
“傻[bi],这些人一看就是专门搞事儿的。”陆问磨着牙,“你们是不是得罪人了?”
程冬冬想起前几天那个姓方的人,一脸凝重的点头:“有可能哦。”
白苏进屋时就看到几人面[se]凝重,“怎么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扎错[xue]位了?”
“小师姐。”何信忙将网上的事情告诉白苏,“他们肯定是眼红咱们。”
白苏闻言看了看手机上贬低、抹黑的评论,窒息感扑面而来,她眉心紧蹙,“是那个女人先发出去然后变了样?”
程冬冬点头,“对啊,这几个新闻号坏得很,经常断章取义、造谣抹黑,不明真相的人直接就被带节奏了。”
陆问说道:“我发上午的视频了,其他病人也发了,有些人觉得反转了,有些人就跟疯狗一样的还在发,感觉像是娱乐圈那一套,哪一个明星火下面就一堆杠[jing]找事儿的。”
程冬冬叹气:“师父你太厉害了,我觉得像是有人故意搞我们。”
白苏心底隐约有所怀疑,估计是惦记着药方或是觉得医馆名气盖过他们了,“有可能,但没证据。”
何信:“他们真不要脸。”
“他们买不成就抹黑,真的是肮脏的资本家!”程冬冬越想越生气,“师父现在怎么办?我们没啥粉丝,发出去的都时辰大海,我还买了个流量,但效果不太好,要不咱们开一个账号去怼他们?”
“算了,愿意相信的人会相信,不愿意相信的也没办法,别生气了,你们气出[ru]腺增生不划算。”白苏看了几眼就觉得负能量太大了,直接将手机还给了何信。
何信几人忽然觉得胸有点胀胀的,不会真气出来了吧?
“陆问发了视频就好了,其他的不用管,损失的不是我们。”白苏让大家回屋去休息,“自
() 己拍拍足厥[yin]肝经,免得肝气郁结,晚上气得睡不好觉。”
程冬冬看白苏说完就走了,有些震惊:“师父,你想得也太开了。”
“我们不生气,生气的就是别人,生病的也是别人。”白苏回屋也给自己拍了拍足厥[yin]肝经,心中的点点不快很快就拍没了。
她身心舒畅的好好睡了一觉,网上抹黑的人气得肝疼,一晚上没睡着,“她倒是稳得住,明儿看看她还能不能这么淡然处之。”
“网上中医馆的事情都听说了吗?是沈家出手了吧?这沈家真是越来越不行了,区区一个小医馆,这么快就坐不住了。”
“这可不是小医馆。”有老者长长叹息了一声,沈家要真能按下去就再好不过了。
......
隔天。
秋雨微微,有些凉。
医馆一开门,王婆婆他们就围了上来,“白苏,听说昨天那个胖女人在网上颠倒黑白?我们这些老太太不会玩手机,也搞不来,要是会弄肯定帮你骂她。”
“白苏,需不需要我们给你作证是那个女人不守规矩先闹事儿的?”
“你这么好的大夫竟然被黑,真是瞎了他们的狗眼。”
“不用,不搭理她们。”白苏看向门[kou]聚集起来的病人,各个脸上都带着担忧,“别担心,我没事。”
“我们还真怕你受影响了,幸好你心态好。”来针灸的杨梅昨晚也看到了,觉得肯定有人故意抹黑。
“小白医生,需要帮忙吗?我们可以帮忙。”白老爷子介绍过来的老林、老金等病人也询问了一下。
“没事,多谢大家的关心,我能处理的。”白苏让大家进来依次进来看病。
“白医生,我是绝对相信你的。”进来的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非常郑重的说道,“我老公之前来你这里看过脱发,现在他头发都长出来了,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出门去大家都不相信他是程序员了。”
白苏听她说了丈夫的名字,是之前来过的谢洪,“你哪里不舒服?”
女人说道:“我是后腰疼,生过孩子之后就老疼,持续四五年了,之前我老公让我过来看病,但手里工作多,最近忙完有长假,所以来调理一下,顺便我也想长长头发。”
白苏看着女人头顶宽阔的发缝,确实有些明显,她帮女人把了把脉,熬夜工作较多,气血虚肾也虚,另外肝气郁结还有[ru]腺、卵巢方面的问题,“气血瘀堵,肝肾[yin]虚,腰膝酸软,疲乏无力。”
“对,都有。”女人顿了顿,“脱发也严重。”
白苏看脉象也差不多这样:“腰疼贴膏药加针灸,其他地方得喝药慢慢调理,[yin]虚喝药慢,得一个月才能见效。”
女人点点头:“行,我听你的。”
白苏帮她针灸上,又给后面的人看诊,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生,脸[se]蜡黄,耷拉着脑袋看起来气[se]很差。
他一只手捂着耳朵的坐到椅子上,“我这只耳朵听不见了。”
白苏询问:“什么时候?”
“前几天。”年轻男生叫阚秋,前几天工作时忽然耳鸣,随后就有点晕眩、恶心想吐,第二天去医院检查时说是突发[xing]耳聋。
当时就住院治疗了,可是因为去太晚了,听力还是严重损伤,目前左边耳朵基本听不见。
白苏帮阚秋摸了摸脉,脉细涩,舌质暗红有瘀点,是气滞血瘀,经脉痞塞,“之前是有感冒对吧?感冒后又一直很疲劳,一直没有休息好?”
阚秋仔细回忆了一下,“上个月吹空调后感冒了,之后半个月又一直加班画图,周一时就忽然耳鸣发堵,随即就这样了。”
“暴聋气蒙,情况严重的会耳目皆不明,你只有左侧耳朵不适,运气还算好。”白苏收回手,“情况还好,活血化瘀,行气通窍就行,愿意针灸吗?针灸会比较贵。”
阚秋工作稳定,工资还不错,二百能接受的,“只要能尽快好起来就行。”
“行,进来我帮你针灸。”白苏取出银针,帮阚秋针灸了听宫、听会、耳门、翳风等[xue]位。
针灸下去后,阚秋恍惚间觉得耳朵里有什么响动,正当他想仔细捕捉时医馆外面传来哭声。
白苏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将剩下两针扎下去后就转身走了出去,走到门[kou]便看到有一群人顺着巷子朝医馆走来,为首的几个人头戴孝布,哭得特别大声,嘴里还嚷着我妈死得好惨。
白苏蹙起眉头,其他病人也满脸困惑,“死得有多惨?”
何信、程冬冬、陆问也跟了出来,疑惑地看着朝医馆走来的众人:“你们家人死了不在家办丧事,来我们医馆做什么?”
“我来做什么?当然是找你这个罪魁祸首!”为首的男人走到医馆门前,目眦[yu]裂地瞪着白苏,“是你害死了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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