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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第 36 章 惩戒(二更)


昭昭与谢家人这一聊就聊到了[ri]头西斜。

  经营一个庞大家族要学的东西实在太多,昭昭被这么紧急培训了半[ri],从族中哪几个职务掌握着家族命脉,到如何管理族中田产,谢家大伯和婶婶恨不得一[kou]气全教会她。

  昭昭听得头昏脑涨,只感叹人真是偷懒不得,以前不学的东西,现在迟早也是要学的。

  “……今[ri]便先只说一个大概,待你设身处地实践之后,遇到不懂之处可再来问我们——或者也不必舍近求远,问兰殊也好啊。”

  婶婶笑容欣慰地瞧着镜子里的两人。

  “一眨眼,你们去仙山也已经一年时间了,时间过得太快了,虽说昭昭每次与我们说起在仙山的[ri]子,都只说有趣的事,但婶婶也知道,我们昭昭肯定吃了不少苦。”

  若没有吃过苦,他们家昭昭怎会说出刚才那番话?

  谢家大伯也心知肚明,但昭昭已经不再是小孩子,她修了仙,以后要做长命百岁的仙人,今后的路需得她自己走。

  所以他只对一旁的男人道:

  “在那些仙人眼中,我们昭昭无足轻重,可在我们谢家,昭昭是我们从小宠大的大小姐,谢兰殊,昭昭同我们说,你在仙山中也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既然这样,可不能让我们昭昭被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欺负了,你能做到吧?”

  记忆中,他不是第一次听见这番话。

  那一年云梦泽大婚,两人成婚时,这位面容粗犷的男人,也是这般眼眶微红,郑重其事地将昭昭托付给他。

  他知道,对于谢家夫妇来说,什么尘缘,什么道心剑心,他们并不明白。

  无论昭昭在其他人眼中是何等平凡的存在,他们只知道,昭昭是这世间唯一的珍宝。

  越是明白这一点,谢家大伯的这句话的分量也越重。

  今[ri]一别,他就会重新做回昆吾的天枢道君,重新承担起他必须要尽的职责,而昭昭却会留在此地,与她的宗门在此地扎根。

  他无法保证能够护她周全,甚至于他自己就是曾经让她受尽苦头的罪魁祸首。

  他……无法允诺。

  “咦,大伯你等等,那边好像有一只猪妖飞过去了。”

  昭昭忽然出声,煞有其事地指了指半空中某个位置。

  天枢道君正在沉思,被她一指也下意识地要望过去,却见昭昭把镜子一叩,凑近了肃然而视道:

  “快点答应!你在犹豫什么!”

  “……我从不答应做不到的事。”

  昭昭瞪大了眼:“这个时候你就别装了,上次我婶婶说给我们定个百年计划,一百年生三十个孩子你都敢答应呢!”

  天枢道君哑然,眸[se]沉了沉。

  那只死狐狸……

  “即便是修仙之人,生育子嗣也是一大生死关,什么百年计划,简直荒谬。”

  昭昭没想到还能从这白狐[kou]中听到如此正经的话,她眨了眨眼:

  “不错,你现在都演戏演全套了,既然这样,待会儿不管我大伯让你承诺什么,你都别犹豫,统统答应下来知道吗?”

  或许是为了显得更有压迫感,她离得极近,呼吸拂过他脖颈,泛起细密的[yang]。

  垂落在身侧的手缩了缩,他别开脸:

  “……我不做实现不了的承诺。”

  因为,身为谢兰殊的他已经食言过一次。

  既然知道不可能做到,他不想再对她做出这种没有结果的承诺——即便她不知道她眼前的人是谁。

  “承诺不一定要实现。”

  昭昭忽而捉住他的手,一字一顿肃然道:

  “只要在做出承诺的这一瞬间是真心的就够了。”

  经历过谢兰殊的事之后,昭昭已经看开。

  与其像个怨妇一样纠结他为什么不爱,为什么不守承诺,不如坦诚接受现实,明白这世间永不变更的承诺少之又少。

  人本身就是会变的。

  昭昭重新拿起镜子,镜子那头的大伯还在问猪妖为何会飞。

  “我也不知道,仙山就是这么神奇啦。”

  昭昭拽了拽身旁之人的衣袖,用眼神不断暗示。

  天枢道君看着镜子里的谢家夫妇,沉默良久。

  “方才大伯所言……”

  镜中的谢家众人静了下来,齐齐看向他。

  “我会的。”

  青年温然一笑,轻轻地回握住她。

  “若是昭昭被人欺负,无论我在何处,都会努力,护她周全。”

  恍惚一瞬。

  虽然明知只是涂山氏的媚术,但昭昭有那么一刻竟真的觉得,那个消失在云梦泽的谢兰殊,又忽然重现在她眼前。

  -

  魔界[yu]闯修界,寻找魔族圣子的消息很快便在修界传开。

  即墨海的涂山氏一族对修界安危并不感兴趣,魔界和修界打来打去,跟他们这种本家在妖界青丘的妖族关系不大。

  不过,不知是不是与魔界这桩事有关。

  涂山珑听下面的人来报,说钟离氏这些[ri]子出了大动静,天枢道君卸去了钟离氏族长一职,十位族老有三位在审判台被斩杀,还有五名被撤去族中职位,私产全数充公。

  这样的动[dang],放在哪个世家都是伤筋动骨的大动作。

  涂山珑觉得天枢道君肯定是见钟离氏回天乏术,为了不受钟离氏牵连名声才舍弃了他们。  之前沉寂的念头,又有了死灰复燃的迹象。

  然而,就在她故技重施,派出涂山氏的貌美狐狸去引诱钟离氏的族中子弟时,明烛山那位名叫谢檀昭的年轻掌门,却带着钟离氏大队人马杀到青楼——

  “这里是一百万灵石。”

  被钟离氏剑修簇拥的少女将芥子袋随手扔在桌上。

  聚集了即墨城中许多大人物的青楼内,所有人都好奇地凑上前,想要见见这位据说刚刚接任钟离氏的年轻女修。

  她抬头看向一脸警惕的钟离氏少年,微笑:

  “听说你打算卖掉你手头钟离氏的部分产业,来为自己的心上人赎身,正好,我刚接手钟离氏,正缺能与你那些长辈较量的资本,不如就卖给我,待我[ri]后彻底吞并钟离氏,这些产业也算没有便宜外人,你觉得呢?”

  “……你做梦!钟离氏绝不可能[jiao]给你一个外人!”

  那少年怒发冲冠,直接将昭昭给的灵石扔回给她。

  “把你的臭钱拿走!今[ri]我与宛娘就算是死在这里殉情,也绝不会卖钟离氏的家产!”

  他怀中的涂山狐狸:?

  她只是想要他的钱,这人怎么还要她的命!

  昭昭拿回钱袋子,笑而不语。

  没过几天,同样的场景又发生在即墨城中的一处拍卖场。

  “好剑难得,不过我倒是更中意你名下那处钟离氏的万亩良田,既然公子都愿意用一半田产来买这把剑,我这里有一块极品紫金铜,改[ri]铸成好剑,公子可愿将剩下一半田产卖给我?”

  原本在拍卖场上杀红了眼的钟离氏剑修猛然清醒。

  “区区一块紫金铜便想换走我钟离氏的田产,你这女修未免心肠太黑!我虽爱剑,却也不是没有理智之人,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吞并我钟离氏之心!”

  旁边与他竞价的涂山氏族人正分神偷听他们的对话。

  只听一声落锤,那把被他抬价到离谱价位的剑竟真的被他拍了下来,直接当初晕厥。

  “是吗?那可太遗憾了。”

  昭昭摇摇头,很努力地不让自己笑得太明显。

  她大伯和婶婶教她先定外患,将一盘散沙的钟离氏凝聚起来,再徐徐图之。

  这些修士寿数虽长,可有一大半的时[ri]都在修炼,哪里体会过如此狡诈的人族策略,被昭昭一激一个准。

  不仅四两拨千斤的从涂山氏的暗算中守住了阵地,还让之前一盘散沙的钟离氏,因为有了她这个明面上的外敌而团结起来。

  待到时机差不多了,昭昭这才手持东华珠,再次踏入钟离氏的宅邸。

  上一次她来,只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宗门的女修,钟离氏的人以待客之礼对她。

  这一次她来,众人再看她的目光便大不相同,简直视她为虎豹豺狼,若非昭昭手中所持乃是等同印鉴的东华珠,他们几乎都想抄起剑将她和其他人拦在门外。

  直到昭昭说出了她这些时[ri]所做之事的目的,钟离氏仅剩的这两名族老,才示意众人稍安,让昭昭等人落座详谈。

  昭昭让小白送上一份详细的计划。

  “此为我参照神农宗和昆吾仙境的宗门运作之法总结而成。”

  为首的族老展开卷轴,其中包含了方方面面,从钟离氏该如何开源,到明烛山会给什么帮助,收益又要如何分成,都写得很详细。

  还有关于钟离氏下任族长的选拔。

  “待明年开[chun],明烛山便会广开山门,招收弟子,我们明烛山既欢迎钟离氏派遣德高望重的剑修大能前来授课,也欢迎族中子弟入我明烛山修习,我只有一个要求。”

  少女笑意温柔。

  她今[ri]特意换了一身[se]调雍容的衣裙,也不知是否因为这一身衣装加持,比起往[ri]的少女模样,更添了几分沉稳。

  “钟离氏的族长以及族中担任要务之人,[ri]后都要这些由我明烛山培养出的钟离氏弟子中选拔,不知诸位可有意见?”

  众人面面相觑。

  她若说自己要当钟离氏的族长,把持上下事务,那他们当然义不容辞要反抗这个外姓人。

  可现在她告诉他们,[ri]后钟离氏的事务,仍由钟离氏的人管,族中产业他们明烛山虽然也要分红,但相应的也会出钱替他们经营。

  比起摇光君所说的,将钟离氏并入明烛山门下,这更像是达成了某种联盟。

  要真是这样,钟离氏不仅没有吃亏,还可以说是找到了一个有钱的靠山。

  于是三[ri]之后,钟离氏派族老亲上明烛山,邀请昭昭于几[ri]后的除夕,与他们两位族老一道主持钟离氏的祭祀。

  这便算是正式接纳了云麓仙府。

  消息远渡千山,很快传到了昆吾仙境。

  “……不愧是能让我们道君为之魂牵梦萦,修为折损七百年的人,不到半年的时间,便已经成功收服了钟离氏,明年开[chun],便可正式广招弟子,扩张势力了。”

  摇光君握着侍书弟子送来的消息,虽说有些[yin]阳怪气天枢道君的意思,不过也是打从心底的佩服昭昭。

  当[ri]她来到昆吾时的模样还历历在目,一眨眼,便已经成为一方宗门的掌门了。

  “这位掌门年纪还如此轻,待[ri]后名声远扬,这般才貌,不知会有多少修士为之倾心呢……”

  离恨天绝壁旁打坐的青年缓缓睁开眼眸。

  “说够了吗?”

  “怎么还听不得真话呢?”

  摇光君走到他身侧,瞧了他一会儿,笑意微敛:

  “说真的,自你从即墨海回来之后,剑意又失控了几次?昆吾其他长老还不知此事,魔界几度作乱,还指望你去平定,你目前的情况和今非昔比,胜算能有几分?”

  “无论几分,都是要去的。”

  大雪覆压而下,整个昆吾笼罩在一片素白之中。

  即墨海气候温和,即便是在这样的寒冬,应该也不会是这般天寒地冻的景象。

  他抬手接住一片落雪,露出的一截衣袖之下,是不知愈合多少次,又不知新添了多少道的剑伤。

  每一道,都是对他不肯坦然爱她的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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