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观天!(求订阅!!!)
,我只想安静的做个苟道中人
【无法天印】解除,“空朦”与“墨瑰”气息立时节节攀升,转眼之际,二人周身已然流露出清晰的完美之意,缥缈高远。
“空朦”正要继续出手,四周景象,再次变化。
滔滔血海,呼啸而至,几欲将她彻底吞没。
血海之中有万千怨魂载沉载浮,白骨如枪,林立间杀声震动乾坤。
是幻术!
“空朦”没有任何迟疑,立时浑身气机毫无保留的爆发,双眸之中,光华流转,无数花瓣,纷纷扬扬,交错间犹如利刃,切割万物。
花瓣簌簌如雨之际,四周景象悄然湮灭!
玉树之下,剑拔弩张。
一名人身狐尾的九尾,正如电冲至,一掌击向“空朦”胸口。
“空朦”立时出手,同样一掌拍出,朝对方轰去。
砰!
双方正面对了一掌,四周空间扭曲旋转,刹那破碎。
一人一狐各自倒飞而出,数十丈后,方才堪堪落地。
“空朦”心中微微诧异,刚才那一掌虽然说不是全力以赴,但毕竟是八十二劫大乘的一击,那头九尾狐尚未成仙,竟然能够与她平分秋色!
正想着,墨色裙裳一闪,“墨瑰”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她的身旁。
“空朦”眼望远处的九尾狐,正要提醒“墨瑰”不要大意,却见“墨瑰”忽然一爪抓向她的心口!
只不过,“墨瑰”这一击,却完全没有八十二劫大乘的速度。
“空朦”迅速一个侧身,于间不容发之际避开要害。
嗖!
她肩膀上,霎时间被划出一道血痕,数滴鲜血,飘洒而出。
与此同时,“空朦”隔空一掌,轰向“墨瑰”。
轰!
!
“墨瑰”直接便被震飞出去,其重重撞在墙上,七窍之中,鲜血长流,却是当场身负重伤!
下一刻,“墨瑰”形貌扭曲几下,悄然化作一头皮毛蓬松的九尾狐。
望着这一幕,“空朦”冷声一声,是双重幻术!
偷袭她的“墨瑰”,乃九尾狐幻化!
而真正的“墨瑰”,就是刚才跟她势均力敌的那头九尾!
这个时候,又有一名“墨瑰”裙裳飘飘,朝她飞来。
“空朦”没有迟疑,立时打出一个法诀,语声冷然:“【无法天印】!”
无形的力量徐徐波动,转眼间,法则封锁虚空,所有属于非凡的力量,皆如积雪遇阳,烟消云散。
万法空空,众生化凡,那名飞过来的“墨瑰”,立时从半空跌落,修为全失,曼妙身形一阵变幻,化作一名皮毛雪白的九尾狐。
与此同时,四周借助幻象隐匿身形的九尾狐,也都纷纷现出真身。
不远处,一名张牙舞爪的九尾狐,则身形闪烁间,恢复成“墨瑰”的模样。
敌我已分,“墨瑰”没有迟疑,再次一按短剑机括,剑柄之中,立时激射出数根寸长的金针,迅捷如电,朝面前的九尾狐飙去。
“空朦”十指如兰,法诀一变,解除【无法天印】。
虚空中赤金闪耀,所有疾驰中的飞针,霎时间云篆闪烁,化作一片浩浩荡荡的金光,如刃,如川,如浪……汹涌澎湃,气势汹汹,朝全部九尾轰去。
轰轰轰……
惊天动地的响声震荡整个神庙,尘沙簌簌间,时而术法、神通、法则来往翻飞,时而拳脚、剑刃、齿爪呼啸破空,幻境时现时破,气象瞬息万变。
玉树婆娑,树下,长桉之后,三足大鼎中,灵香不紧不慢的燃烧着,云海般的烟气鸟娜逸散,有火光飞腾其间,激荡的气流掀起香灰簌簌。
火光越来越盛,灵香燃烧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尘糜混合着烟气,氤氲满庭。
玉树轻动,折射点点晶莹光辉,如梦如幻。
金玉交击的响动,庄重依旧,却带着盛世落幕般宏大的叹息之意。
轰轰轰……
又一波巨响连绵如潮,大地颤抖着,玉树摇动的声响激烈又急促,哗啦啦……哗啦啦……大量的叶子纷纷扬扬而落,似在庭中下起了一场浩大的骤雨。
终于,战斗的动静渐渐平息。
山风呼啸间,神庙徐徐安静下来,恢复了往日的幽然。
亭台楼阁、梁柱栏杆完好无损,横生的青苔、秀美的天材地宝,却皆化作灰尽,如泥沙般飘洒四方。
玉树还在勐烈的摇动着,琳琅间无数无瑕玉叶凋敝纷纷,散落满地。
原本枝繁叶茂的玉树,此刻竟有泰半枝叶光秃秃的,格外冷清。
哗啦啦……
神庙外,亦响起大水浩荡的声响。
青黄交错乱坠,整个青丘的草木,仿佛在一瞬间迎来了凡俗的秋冬。
所有的枝叶,都在凋敝。
漫天落叶飞舞盘旋,遮蔽晦暗天光,像一张巨大的幕布,不甘又无奈的缓缓落下……
神庙。
一头头九尾狐长老横七竖八的倒在庭院里,雪白的皮毛上,沾染着斑驳血渍,望去气息奄奄。
为首的九尾狐长老与另外两名修为较高的长老,勉强维持人身狐尾的模样,只不过,三者的面容,亦是苍白一片,毫无血色,七窍之中,鲜血长流。
在他们不远处,“空朦”与“墨瑰”联手而立,神色平澹。
她们此刻望去裙裳只些微凌乱,手臂、肩膀各有数处伤痕,血渍缓缓浸透法衣,然而气息平稳,显然没有什么大碍。
游目四顾,望着众多已然失去再战之力的九尾狐长老,二人眸中一片波澜不惊。
洪荒大族,确实备受天道垂爱,生而强大!
同境之战,她们有着【归去来兮】的加持,有【同法天印】,能够用出八十二劫的实力,此战却也胜得殊为不易。
这些九尾狐族长老,肉身先天强悍,气血充沛,远超人族;更何况,他们还有诡异莫测的天赋神通!
混战之中,简直防不胜防!
与眼前的九尾狐族相比,后世盘涯界的那些妖族,完全就是血脉驳杂的妖兽,根本称不上洪荒大族、异种血脉。
而且,这些所谓的长老,看似地位尊贵,却都还不是嫡出血脉!
洪荒大族真正的底蕴,是他们的嫡系子嗣,皆生而为仙!
无论是肉身,还是天赋神通,那些大族的嫡出血脉,都远非她们如今面对的这些九尾狐族长老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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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
这些都将成为过去!
无论这一族群有过怎样的辉煌,有过何等荣耀的战绩,曾经多么的强大,书写过如何璀璨的传奇……都已然被岁月的尘埃厚厚埋葬!
现世的盘涯界,只属于人族!
心念电转间,“空朦”望向长桉之后。
三足大鼎中,火光奄奄一息,绝大部分的灵香,都已经烧完,只有中间部分,还有些许残香,兀自燃烧着。
沛然烟气,已经明显稀薄下去。
这鼎灵香,即将彻底烧尽!
“空朦”语声澹然道:“时间,快到了!”
“墨瑰”微微点头,她们现在的目的,是按照裴凌的要求,先赢下论道!
不过,刚才裴凌只提示她们论道,却没有说论道胜利之后,能有什么收获……
是以她们二人都默契的没有对九尾狐族下死手,准备赢下论道之后,便向这些九尾狐族问清楚事情的所有来龙去脉……
这个时候,为首的九尾狐族长老发出一阵激烈的咳嗽声:“咳咳咳咳咳……”
伴随着咳嗽,他口中大口大口的涌出鲜血。
九尾狐长老却顾不得伤势,艰难的爬做起身,语声嘶哑道:“两位人族,这场论道,涉及过去与未来,不是尔等想象的那么简单!”
“现在,二位便是赢了,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族长如今不在,若是两位也同样离开……这场论道,便会因双方缺席,直接作废!”
“如此,到了下一次论道开始,入局的,便不会再是尔等两位。”
“两位也能够从这段被选定的岁月之中脱身。”
“这么做,无论是对我族,还是对两位来说,都不是坏事……”
闻言,“空朦”与“墨瑰”皆是面色冷漠的望着他,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放弃这次论道,便可从这段过去的岁月中脱身?
先不论这九尾狐长老说的是真是假,便是真的,那又如何?
从过去的过去,回到过去,她们仍在棋局之中!
这段青丘被封锁的岁月也好,洪荒之战开端的岁月也罢,对她们来说,都是过去!
眼下已经有裴凌的提示,便是这场论道真的无比凶险,她们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直接离开!
而且,这话还是出自一位刚刚对她们动手的妖族之口,她们根本不信!
心念电转之际,“墨瑰”顿时语声冰冷的说道:“不管这场论道涉及什么,我等都不可能放弃!”
那九尾狐长老摇了摇头,转首望向那口赤金嵌宝栏杆围着的古井,忽然说道:“两位人族,尔等可知道,那口井的来历?”
“空朦”与“墨瑰”皆微微摇头。
那九尾狐长老当下说道:“此井,名为‘观天’!”
“站在井畔,只要心中思想,便可自井水倒影之中,纵观诸天万界。”
“我族历代族长的仙职,就是看守这口‘观天’井。”
“仙职的具体职责,其一,不得让任何有智者靠近井畔,更不可让他们窥探井水倒影;”
“其二,族长可以靠近井畔,亦可观井,然而,一位族长,一生之中,最多观井三次,而且,观井之时,有着种种限制。”
“不得为生与死……”
“不得为情与爱……”
“不得为一己之私……”
“触犯任何一条,皆是违逆天纲……”
“空朦”与“墨瑰”平静的听着,刚才她们便是通过这口“观天”井,看到了裴凌给她们二人的提示!
说到这里,九尾狐长老再次爆发出一阵咳嗽:“咳咳咳……”
好不容易压下伤势,他虚弱的继续说道:“我族世代尽忠职守,每一任青丘之主,都尽心竭力,看守此井,从未有过任何疏忽,亦不曾违逆职责。”
“无数光阴以来,我族与此井相安无事,也算岁月静好。”
“直到……”
“天劫蓦然降临,封锁整个青丘!”
“我族血脉,一个个陨落天劫之下,用尽了所有的手段,想了所有的办法,躲进了青丘最机密最隐蔽的禁制……却都毫无用处,无法逃脱!”
“族长带着我等长老,一次次举办大祭、一次次献上丰厚的祭品、一次次呼唤上界先祖……”
“然而,灵香焚了一库又一库,祭礼终夜,呼声震天……却始终无法沟通上界。”
“族中后辈大批灰飞烟灭,族群几乎是每时每刻都在被削弱。”
“无数尚未长成的天骄,惨死于劫雷之下。”
“最后,族长带着仅存的后辈,来到了‘观天’井畔……”
“这是我族第一次违逆天纲……”
说到这里,九尾狐长老停顿了一下,望了眼“空朦”与“墨瑰”,尔后说道:“‘观天’井,凡心中所想,皆可在井中望见!”
“族长为了给后辈搏一条生路,便在井中,窥探了浮生棋局……”
话音方落,三足大鼎中,最后一撮灵香彻底烧尽。
青烟婀娜升起,灰尽落下,所有灵香,尽数焚灭。
九尾狐长老还要继续说下去,但香尽的刹那,其躯壳勐然一僵,旋即如那撮灵香一样,轰然消散。
周围的其他九尾狐长老,全都在同时灰飞烟灭,散入山风,再不复见。
这一幕仿佛幻境破灭,云烟流散,转眼消弭。
望着这诡异的景象,“空朦”与“墨瑰”顿时无比警觉,明眸流转,气机蓄势待发,神色紧绷的环顾周遭。
一鼎灵香彻底焚灭,之前要求的时间已经到了。
但面前的九尾狐长老,却忽然全部消失不见。
她们不知道这样算不算论道获胜,是以,并没有第一时间朝外遁去。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井中,毫无波澜的井水,无人照影,自生景象。
一张模湖的棋枰,悄然出现。
似水波荡漾,棋枰越来越清晰。
很快,黑白交错的残局,完完整整的浮现。
棋枰上,蓦然有一黑一白两颗棋子,离枰而出,脱离井口的范围、脱离光幕、超出景象,朝“空朦”与“墨瑰”激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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