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我好看,还是书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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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砚尘不说话,但表情显然是不信的。
“再怎么说,当年是殿下亲手把监察院送到本督手上。本督虽然站在陛下那边,但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曲云回微笑。
纪砚尘呼吸有些乱,那似乎总是冷淡的眸子里终于有了些神采,涌现出很难察觉的恼恨。
曲云回心情愉悦不少,看着纪砚尘:“所以这件事和殿下有关吗?”
纪砚尘深吸一口气,放下茶杯:“与孤有没有关系又怎样,当初是孤识人不清,让你赢了一次,可你也未必次次都能赢。”
曲云回哦了一声:“是吗?”
纪砚尘不欲再与他说什么,站起来淡声道:“父皇既然让曲督主调查二弟遇刺之事,那就好好查吧。希望你真能查出背后之人,也好让父皇对你的信任能多那么一点。”
曲云回:“……”
他脸上笑意收敛,眼眸眯起,看着纪砚尘走到门口才忽然开口:“殿下还是比我想得厉害很多。上能安邦定国做你高高在上的储君,下能委曲求全假死充作男宠,本督当年的确是小瞧了您。”
纪砚尘脚步倏然顿住,回头的眼神冷冽异常,如刀锋般的杀意密密麻麻涌出,直指曲云回。
曲云回就那么看着他那几乎只剩下骨架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好半晌才沉声吐出一句话:
“曲云回,孤总有一天杀了你。”
曲云回莞尔:“这天下想杀本督的人很多,我等着殿下得偿所愿。”
。
自那日之后,曲云回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事实上,他口中安帝让他调查二皇子遇刺一案的消息连风声都没透出来,由此就可以看出这人对监察院上下的管制多么严格。
谁也不知道曲云回查到了些什么,但能肯定的是,这整个郢都上下,知道最多的恐怕就是他了。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盯上纪砚尘,甚至将他在西境的事情也查了个透。
纪砚尘原以为他转头就会将这件事告诉安帝,谁曾想一连过去两月这件事都一点儿风声都没有。
这让纪砚尘不解,不明白曲云回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不过纪砚尘和贺成江的事情虽然没有传出风声,另一件事却在这两个月里逐渐在郢都愈演愈烈,渐渐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冬狩前半个月,郢都举办了一场才英宴。
宴会由汝南王世子举办,郢都凡是上得了台面的官家子弟与世家名门皆在受邀名单上,不仅如此就连一些在民间颇有声望的才子佳人也都收到了邀请,算得上是初冬郢都年轻一辈中的最受人瞩目的聚会。
贺成江身为未来的西启侯,自然也是在这场邀请之列中的。
只是他一个武将,平时耍耍心眼什么的也就算了,对舞文弄墨的这类事情实在没什么兴趣,尤其是看着一群酸腐书生在那儿高谈阔论,他总会有拔剑将他们一一刺个对穿的冲动。
比起坐在宴会厅听他们谈论诗词歌赋人生哲学,贺成江更喜欢在外面跑马射箭,要是能窝在太子府抱着纪砚尘亲亲啃啃也是件美事。
上次茶馆一聚之后,贺成江就又开始偷偷摸摸跑来太子府。
如今太子身边亲近的手下几乎全都被他认了个遍,大家也都知道这位西启侯世子是太子殿下的入幕之宾,对他也都十分恭敬。
贺成江又从外面进来,对门口的人说了句什么,紧接着便关上了门。
纪砚尘正躺在榻上看书,闻言抬了抬眼,对他时总带着莫名的笑意:“你这几日来得有些勤了,小心严魏庭跑了。”
“跑不了,月照和松云看着呢。”贺成江掀袍坐下,将人从榻上拉起来扣着腰抱进怀里,冰凉的脸颊蹭了蹭纪砚尘的脖颈。
纪砚尘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双臂环过他的脖颈,不紧不慢的翻过一页:“你这么一说就感觉更不靠谱了。”
贺成江也有点这样的想法,琢磨了一下。
“他们两人近日确实是有点胡闹了,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明日回去让云青给他们加训,免得在这郢都待久了都忘了如何拔刀了。”
纪砚尘不置可否,依然看着自己的书。
贺成江有点不满了,拿头蹭他,挡住他的视线。
纪砚尘不与他计较,换了个方向继续看,贺成江便又凑过来继续挡,来回几次后纪砚尘终于有点受不住了,合了书瞪他,只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吻住。
纪砚尘眼睑一颤,手中书从指尖滑落,落在榻上发出一声轻响。
贺成江此人的吻技日趋熟练,双手落在纪砚尘腰间,缓缓收紧,将人拥在怀里,细细舔吻他微凉的薄唇,直到感觉怀中人细细发起抖来才停下,微微抬头对纪砚尘展颜一笑。
他的声音略微沙哑,像是一片羽毛轻轻擦过心尖:
“殿下,是我好看,还是书好看?”
纪砚尘被他眼神烫得心底一慌,攥住贺成江肩膀,皱眉斥道:“你还是三岁小孩吗?”
贺成江喉咙中发出一声轻笑,睨着纪砚尘近在咫尺的眉眼,呼吸交织成滚烫的网,将眼前人牢牢捕获,声音低沉地又问一遍:
“殿下觉得……我好看,还是书好看?”
不等纪砚尘的回答,他拉起纪砚尘的一只手,紧贴在自己心脏处,掌下急促的跳动令纪砚尘心中更慌。
他听见贺成江在自己耳边第三遍询问:“是我好看,还是书好看?嗯?”
纪砚尘指间倏地攥紧,被他的声音拖进暖融融的陷阱里,嘴唇动了动就要说话,却在开口前突然被人抵在床上吻得混沌迷糊。
“唔……”
纪砚尘没料到他的动作,喉间发出低哼,不像是痛呼更像是情动意乱情迷的应和。
贺成江的吻深切缠绵,两人在床上唇齿撕缠,连摇曳的烛火都染上了情欲的暧昧,不知不觉两人便都衣衫凌乱地滚上了床。
动作间,一张请柬从贺成江的衣服中滑出,从榻边滑落,悄无声息地落在了窗前铺着的厚厚鹅绒地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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