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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欲望


纪砚尘来不及再说别的就被贺成江拉着回了浮筠院。

  路上目睹这一切的下人们都看出了今天世子表露出来的急切,所有人都不敢与这个时候的贺成江对视,匆匆低下头,听着脚步声远去后才敢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讨论。

  每个人的猜测都不一样,也没一个人是靠谱的。

  纪砚尘也察觉到了贺成江的不对劲,他有些疑惑,回忆着今天发生的每一件事,可完全没找到贺成江有可能异常的源头。

  令纪砚尘更意外的是,本以为回到浮筠院后,贺成江多少会问点什么,比如他和钟迹白说了些什么,又或者他和钟迹白是什么关系……

  可贺成江什么也没说。

  他还记得去见钟迹白前,纪砚尘曾说饿,所以一回来就让锁云将准备好的餐食端上了桌。

  看着比前几天明显更丰盛了一些的面条,纪砚尘的表情更古怪了。

  贺成江这到底是在发了什么疯?

  他看不懂……

  贺成江没有下午进食的习惯,便坐在旁边看着纪砚尘吃。

  事实上纪砚尘以前也不会在下午进食,只是如今这副身体太过虚弱,进食量缩减太多,跟不上身体本来的消耗,才会在下午的时候觉得饿。

  正吃着,贺成江忽然问:“月照他们,你用得可还习惯?”

  纪砚尘一顿,疑惑地看着他:“还行吧。”

  “他们不好吗?难道没有按你的要求办事?”贺成江挑挑眉。

  “挺听话的。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纪砚尘眉头微微皱起。

  贺成江摇摇头,转而又问:“那我呢?”

  “你什么?”纪砚尘迷惑地看着他。

  贺成江沉默了,微抿唇盯着纪砚尘看了半晌,直看得他有些不自然才移开视线,状似无意地开口:“你什么时候和钟家关系这么好了?”

  他倒是从未听说过。

  纪砚尘终于听到他问这句话了,有种心里大石落地的感觉:“钟迹白的父亲钟珩是我师父。”

  贺成江挑起眉,很是意外。

  “这件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母后也不希望这件事情让太多人知晓。”纪砚尘说着垂下眼眸。

  他想到了此刻还在郢都为他和阿川的死暗自神伤的母后。

  他这一路九死一生而来,最对不起的就是为他而死的阿川,然后就是郢都的沈皇后。

  贺成江如今一眼就能看出纪砚尘在想什么。

  他忽然心生愧疚,有些后悔提起了钟家,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缓解气氛。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纪砚尘就先恢复过来,淡淡道:“我五岁跟着师父习武,和钟迹白情同手足,所以我信他。”

  贺成江抿唇不语,他读懂了纪砚尘没说出来的另一个意思——

  纪砚尘信钟迹白,也只相信他。

  品着这些话,贺成江觉得后槽牙痒痒的,很想抓点什么咬进嘴里磨一磨。

  纪砚尘将吃完的面条放下,直视贺成江的眼睛:“你不用担心我会离开,至少在醉玉楼和严家的事情查清楚之前我是不会走的。况且,我们之间还有合作。世子,我没有忘记。”

  贺成江发了会儿呆,忽然笑起来,又成了那个浪荡的世子爷。

  他起身挑起纪砚尘的下巴,对他弯着眸子笑,仿佛春来冬去、冰雪消融:“什么约定?本世子记不太清了,殿下给提个醒吧?”

  纪砚尘看着这张绝世容颜上不着调的笑容,嘴角也慢慢扬了起来。

  他伸手勾住贺成江的脖颈,语调拉长:“哦,世子不记得了?”

  贺成江看得出神,手腕忽然被抓住一拧。

  纪砚尘用的是巧劲,趁着贺成江松懈一把将他摁在桌上,居高临下像只养足了精神的猫:“世子记性这么不好,怎么让人安心合作呀。”

  贺成江被这样摁在桌上,桌沿抵着下腹不太舒服,轻轻挣了挣但也并不恼火,只偏头瞧他。

  纪砚尘居高临下看人时,那玻璃珠似的眸子微微眯起,下巴干净光滑,一丁点胡渣都没有,看得贺成江有些口干舌燥,一团火从胸口一直往下腹烧。

  “谁说我记性不好?”贺成江闷笑,像是盯住猎物的猛兽。

  纪砚尘挑眉,正想说话,手猛地被挣开,他才刚退开一步就被搂住腰。

  贺成江搂着他将人推到墙上,两人身体贴着身体,哪怕搁着衣物纪砚尘也能感觉到贺成江皮肤的灼烫。

  不只如此,某人下边的东西不知什么时候立了起来,这会儿正不要脸地顶着他,丝毫不知羞耻。

  纪砚尘瞬间红了脸:“放开我。”

  贺成江笑声低哑,带着令人面红耳赤地欲望,呼吸喷洒在纪砚尘的耳朵上,像是情人间耳鬓厮磨:

  “别急啊殿下,让我回忆回忆,我们之前达成了什么合作…”

  纪砚尘咬牙:“哪有这样回忆的!”他刚说完,耳朵就被一片湿润包裹。

  纪砚尘浑身一震,身体有些许僵硬。

  “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这么亲密了,殿下怎么这么放不开。”贺成江浪荡子一样轻声调笑。

  纪砚尘眼尾都烧起薄红了。

  这的确不是两人第一次亲热,只是贺成江一直很克制,从来没真的在纪砚尘面前展露过自己的欲望,今天是第一次。

  感受着下腹某个顶着自己的东西,纪砚尘就越发心惊胆战。

  他曾不止一次考虑过是否要与贺成江以这样的方式合作。

  刚醒来的时候,他满腔怒火,想抓住一切自己想要抓住的东西,不惜一切代价。那之后他觉得这没什么,对男人而言,这样的得失很容易选择。

  可后来慢慢的,身为太子的尊严渐渐回归,他又开始犹豫。

  就像钟迹白说的,当他有一天回到郢都,若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对他的名声非常不好。

  世人不在乎故事的真假,只相信故事的精彩程度。

  纪砚尘不想有人拿任何事来威胁自己。

  为了贺家的力量,纪砚尘认为自己可以忍受贺成江偶尔的抚摸和亲吻,但不希望更进一步。

  ……这对他们都没好处。

  贺成江将纪砚尘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尽收眼底,眼里的欲望渐渐冷却,心一点点下沉。

  他松开了纪砚尘,退开几步。

  纪砚尘很明显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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