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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幽罗谋划破解阵法


鹿鸣宗、锦华门、国忠门、连喜门、祥军宗等八个小宗门联盟体带着近三万弟子、五万民间修真士、十四万贡生和近五十万凡人退到了盖八山上。

  莱荫河之战异常惨烈,联盟弟子死伤三千,民间修真士死伤一万,贡生也挂了一万,凡人死伤二万。

  幸好还是撤了,否则定然造成更大的伤亡。

  盖八山易守难攻。上盖八山只有一条小道,其余都是陡坡,低境界幽罗在陡坡上立足都要四脚并用。上次林丰攀登盖八山,就摔下的陈亦凡推落了下来。

  先天境界修真士能感知到体内的灵粒,元婴境界修真师才能灵粒离体,用各种御灵术奔行和杀敌,重生境界修真师才能飞起来。

  只有元婴境界以上的修真士,才能利用脚下离体的灵粒,在陡坡上几乎如履平地。

  尹蒙化和应虎军带着近八万尹家军,驻扎于盖八山下。

  已经攻打了三天三夜,在这里,尹家军的伤亡远大于皓天联盟军。

  尹家军团团围住盖八山东面,一个个直径二十米的圆柱形帷帐像白云彼此分离,又连成一体。

  中军帐内,尹蒙化脸色阴沉似水。

  应虎军坐在左上首,左手放在桌上杯子边沿,低头垂目,不动声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尹汀茱坐在他对面、尹蒙化的右下首,看到父亲着急,她也不好受,喝了几口香茗压压惊。

  被林丰打伤、头上缠着纱布的尹成刚带着尹化田、尹海凶等剩余的十五个骠骑上将,站在中军帐中间,大气都不敢喘。

  尹蒙化两手高举,怒声道:“都说了,我要活人!莱荫河之战,只抓到两千俘虏!这三天攻打盖八山,死了两千尹家军,只抓到二百人!”

  尹成刚拱手,陪着小心道:“义父,在莱荫河,兄弟们急于渡河,的确有所疏忽抓俘虏的任务!但盖八山,太过易守难攻,我们太难抓到敌军的修真士和凡人了!”

  “啪!”

  尹蒙化手掌挥动,隔着三米远,一个银钢色的巴掌印准确地打在了尹成刚的脸上!

  “都是借口!”尹蒙化怒道。

  尹成刚不仅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个血红的巴掌,而且太阳穴上的绷带,也渗出了几缕殷红的鲜血。

  他脸上火辣辣的,头上则引发林丰带给他的旧伤,脑壳内有如无数钢针扎着,痛得他脸上冒出斗大的冷汗。

  但尹成刚一声不敢吭,跪地道:“义父教训的是!恭喜义父,灵粒由青变白,功力更上一层楼!”

  先天境界以后,就能感知到灵粒。

  先天、元婴、重生、真人、宗圣、天仙、天神的灵粒,原色分别是赤橙黄绿青蓝紫。

  “起来吧!”尹蒙化转而面对应虎军道,“楼主,你预估的人数可准确吗?”

  应虎军刚喝完一口茶,他拱手应声道:“尹宗,就是两个真人境修真师、三个重生、十个元婴、两千个先天境修真、一万个锻体境修真士、五万个司习境界修真士、十万个凡人,老夫很确定!”

  “行,如果投入这些人,他们的血肉和魂魄就能够让巍和山的阵法失效,那本宗定然抓来……”

  忽然,尹汀茱捂着肚子,快速离开座椅,向侧门跑去。

  “哐当”一声,杯子被飞扬的长衣袖打翻了,茶水溢出。

  尹蒙化看着女儿急匆匆的样子,大感奇怪。

  这个女儿一向知书达理、举止有度,从来不会这么毛躁,今天是怎么了。

  他以目示意尹成刚,“去看一下小姐怎么了!”

  茶水顺着桌脚留下,芳香四溢。

  应虎军赶忙将手中的茶杯放回了桌上,暗暗运功,将刚才饮入腹中的一口茶,全部以汗液的形式排除了体外。

  他心想:皓天宗的人都太阴险了,可别中了他们的毒。

  “楼主果然功力深厚啊!”尹蒙化看到应虎军浑身蒸腾起了蒸汽。

  “尹宗见笑了!”应虎军讪讪地笑道,笑话,在宗圣面前,他真人初期的境界根本不够看。

  他心中暗暗一叹:如果志霞还在世,也像尹蒙化的女儿这般,出落得亭亭玉立了,而且一定比尹汀茱更加漂亮可爱。

  应虎军放在桌子上的拳头紧握。面前他倒不担心尹蒙化害他,但他知道皓天宗的人多谋善断,在皓天域界,一茶一饮,一饭一食,都要小心他们下毒,才能确保不被他们所杀。

  他开口道:“我料这边再过几天,山上缺水,必然自行乱起来。国丈,不如你带我们一部分人绕过盖八山,先到巍和山,引动阵法。反正那十多万献祭阵法的人也要分批投放!”

  “敢问楼主,如果老夫出手,引动了巍和山的阵法,此处盖八山的阵法是否会同时发动呢?”

  “国丈不必担心,我在蔻殄域界研究皓天宗五年了,把一切都摸得一清二楚。只要你没在盖八山出手,盖八山的阵法是不会发动的。”

  据应虎军所查,皓天宗的山门的防护阵法,只有在宗师,也就是真人或者宗圣出手之后,才会发动,防护山内弟子!

  阵法的防守力很强,据说如果不用非常的手段,得天仙甚至天神才能破开阵法。

  但巍和山阵法的攻击性很弱,引动之后,并不怕被击杀。

  尹成刚出了中军帐的侧门之后,来到了尹汀茱的闺房外。在尹蒙化的安排下,大帷帐套小帷帐,就组成了玺妃临时的卧室或者说尹家三女儿的临时闺房。

  他发现房间被反锁了,此时已经是傍晚,房间里明烛点燃。

  透过窗户,他只能看到尹汀茱朦胧的背景,听到隐隐的呕吐声。

  等待片刻后,“吱呀”一声,门开了。

  “你怎么来了?”尹汀茱看到了尹成刚。

  “义父不放心你,命我过来看一下,茱儿你没事吧……”

  “别叫我这个名字了!我现在是觞王朝威王的贵妃玺妃!”

  “是,小姐,玺……妃,你脸色很苍白,怎么了,茶水有毒吗?不应该啊,我取样亲口测过毒,才敢送进伙房给中军帐熬茶水的。”

  “没事。我不跟尹家军一起攻打巍和山了,我现在就回赤合域界北王宫去。”

  “我护送你!”尹成刚脱口而出道。

  “不,你还是陪我爹,去夺取秦明手札!那东西,一定要掌握在我们真罗天庭的手上!”

  尹汀茱刚要出大帷帐的门,又回过头来道:“怎么样,脸上、头上很疼吗?”

  “没事,小姐……玺妃……”尹成刚铁骨铮铮地道。

  “你可以在背地里骂他几句,但你不要记恨我爹,他就是这个火爆脾气!”

  眼泪在尹成刚眼眶里打转,他扭过头去,尹汀茱已经走出了大帷帐,朝中军帐而去。

  德州富户白维决定举家南迁杭州躲避兵乱。

  白维有个中举的儿子叫白不染。白不染不仅品学兼优,长得更是仪表俊美,是许多有姑娘人家心目中的佳婿。白家的邻居姓傅,户主傅东山出身寒微,是引车卖浆者,却好技击术。他的女儿傅小七,率性天真不拘俗礼,高兴了就露齿大笑,发怒了也会跳脚大骂。每次遇到白不染,她总会毫无顾忌地盯视一番,常常看得白不染脸上发红,不得不快步走过她。这样没家教的女子,虽然看起来也楚楚动人,白维是决不想娶给儿子做媳妇的。

  白家南迁那天,傅小七站在自家门首看白不染忙前忙后往车上装东西,脸上流露出极大的失落,逮了个机会问白不染:“这一走是在南方定居呢,还是暂住?”白不染叹了口气说:“局势残破,大概定居的多。”傅小七脸上的神情极是不舍:“那我以后怎么再看到你啊?”白不染一怔,不知如何作答。傅小七更加口不遮言了:“不如我跟你走吧。”白不染尴尬地说:“平白无故,你怎好跟了我去?”傅小七忽然笑说:“只要你答应,我自有办法。”白不染随口说:“你有办法去那自然好。”说后只当傅小七妄言,恰好有人叫他,就走开了。

  白家上路了,几大辆装满家私的马车晓行夜宿次递南下。白不染坐在后面的马车里,只觉旅程枯燥。这日,白不染正在马匹单调的铜铃声中打盹,忽听耳边说:“我来了。”睁眼竟见傅小七笑吟吟地坐在对面,不知她是怎么上来的。白不染猛地一惊:“你怎么来了?我父亲知道吗?”傅小七说:“小声点,除了你没人知道我在你的车里。”见白不染一脸惊诧的神态,傅小七“噗”地笑了,“别这样看我,没你想的那么鬼魅。我不过星夜兼程追来,乘你们昏昏欲睡时爬上车罢了。”白不染一时没了主意,挠挠头问:“你这样不清不白地跟了来,又钻进我的车里,我怎样跟我父亲说?”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车外一声喝问:“不染,你和谁说话?”白不染顿时变了脸色:“我父亲!”傅小七不在意地说:“不怕,我下去见他。”原来白维见前面要经过的地方是易于藏匪的乱岗子,停下车队招呼大家小心,走到后面听见儿子的车里有女子的声音,这才喝问。见从车上下来的竟是邻家那个野丫头,白维十分意外:“你怎么在里面?”傅小七笑嘻嘻地说:“我也要去杭州,顺便搭乘上了你家的车。”白维对她的话一点也不相信,疑心她诱惑了儿子,生气地说:“你也是父母生养的,怎能干出这等弃父母而与人私奔的事?”接着又斥责儿子,“你不明不白带了人来,若给人告了拐带罪如何了得?这数百里外,就算有心送她回去,又谈何容易!”白不染惶急地说:“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上的车。”白维更生气了:“人是从你车里下来的,你还强辩?”傅小七强笑说:“确是我自己跟来的。在这中途伯父怎忍心弃我不顾,不如带我去杭州吧。”白维无可奈何,只能一声长叹:“小女子真不知耻啊,上车吧。”一句话骂得傅小七脸上血红,蛾眉耸动,眼见就要发怒,瞥见白不染哀求地看着她,转笑说:“谢谢伯父了。”

  车队在经过前面的乱岗子时,岗子上嗖嗖地射下几支冷箭来,随即从岗子上跑下二三十个劫匪,拦住了车队的去路。为首一个满面横肉的黑大汉,提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环耳大砍刀,凶神恶煞地喝道:“想活命的留下财物走人,不舍财的把命留下。”顷刻间,白家的老少都被劫匪赶下了车,集中到了一块空地上。黑大汉一指傅小七,说:“她留下,你们都走吧。”傅小七笑嘻嘻地问黑大汉:“为什么独独要我留下?”黑大汉一副色迷迷的样子:“你留下做我的压寨夫人。”傅小七问:“我要是不答应呢?”黑大汉一下子变了脸,说:“惹恼了我全杀死你们。”傅小七说:“你先给他们一辆车让他们走,我留下了。”白不染伸手拉住傅小七:“你不能留下。”白维一瞪白不染:“还不快走,不想活命了?”傅小七轻轻推开白不染的手,依然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你们只管去,我稍后就来。”白不染看她神色自若,心下略安,只得跟随父亲一干人匆匆离开这块凶地。

  白不染他们走出不远,就听后面傅小七厉声斥骂,接着是一声惨叫。白不染心中一颤,回头看去,却什么也看不见。后面沉寂了一会儿,突然响起了傅小七的大笑,又是几声惨叫。傅小七大笑不止,越到后来越是笑得畅心快意,近犹在耳。白不染听得惊疑万分,不顾父亲的阻止,跳下马车原路返回。在刚才被劫的地方,只见傅小七叉腰笑骂,脚下横七竖八躺着十多具尸体,剩下的劫匪正在死命向山岗上逃窜。白不染瞠目结舌地问傅小七:“这些人全是你打死的?”傅小七拍拍手说:“一群草包饭桶,收拾他们只是小试牛刀。你怎么回来了?没事了,让你爹回来赶走这些车吧,车上财物分文不少。”

  傅小七只身击毙劫匪,谁也不知道她用的是什么招数,这让白维很惊异,但也没减少对她的嫌恶,反倒觉得她诡异邪气,越加担心她蛊乱儿子,遂老谋深算地对傅小七说:“你和我们在一起,外人面前不好称呼,我把你收为义女,你看怎样?”傅小七十分爽快,倒身就拜:“见过干爹。”白维一指白不染:“今后他就是你的哥哥了,你们兄妹相称。”傅小七一愣,随后向白不染也拜了拜:“见过哥哥。”白不染还了一揖,看着傅小七,甚觉怅然若失。

  一路无话,到了杭州。白维在杭州做官的哥哥白经把白维一家人安排进早已租定的宅子。

  因为白家进杭州时马拉车载的物件甚多,引起了杭州一伙惯盗的注意,他们在一个夜晚翻墙潜入白家。

  傅小七睡觉轻,听见院子里“啪”地响了一声,像块小石头落下,心中警惕,贴窗外看,只见高墙上手脚轻捷地爬进四个人,下到院子里后他们分头行动。一个贼径直摸到傅小七的住房。摸索了一阵子,用刀子拨开门闩,又伸进一只手想摘下门链。傅小七借着月光看得清楚,解下腰带,扭住伸进来的那只手,只几下就把那只贼手牢牢绑在了门闩的洞里。门外的贼大惊,挣不脱又不敢声张。傅小七开窗出去,见另外三个窃贼已经得手,从主房里抱着细软出来,猜想他们仍会从墙上出去。傅小七就像一只猫样悄无声息地翻过高墙,在外面静候。不一会儿,窃贼从里面接二连三地抛出细软,傅小七一一捡起抱到墙的拐角处。东西丢完,三个贼先后从里面爬出,下来后却遍地摸寻不到赃物,并且发现少了一个同伙。这一惊非同小可,其中一个贼再次爬进墙内,很快惊慌地爬出来,对两个等在外面的同伙说:“老大给反绑在门上了,动弹不得,这宅子里有高人,快走!”三个窃贼仓皇离开。

  傅小七翻进墙内打开街门,把细软拿进院子里,重新闩好门,依然从窗子钻进自己的房间,也不管门上反绑着的窃贼,只管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白维早早起来,看见一个陌生男子别扭地紧贴傅小七的房门站着,喝问是干什么的。窃贼哭丧着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白维这才发现他的手是从里面绑着的,又看到院子里的细软,明白了这人是贼,这古怪行径准是傅小七干出来的。他把傅小七叫了起来。她睡眼惺忪漫不经心地说:“昨晚抓了个小贼,没敢惊动干爹,只好把他在门上绑着。”

  白家上下都十分惊异傅小七的本事。

  白经闻讯赶来,让人把窃贼送到官府。刑审下,窃贼供出了另外三个同伙,官府不费吹灰之力就拿获了他们。

  杭州知府的千金有一天外出游玩,看到风度翩翩的白不染,一见倾心。知府知道女儿的心思后,也很欣赏白不染,托下属白经去说媒。白经见到弟弟白维后,高兴地对白维说:“你初来乍到杭州,根基浅薄,若有风吹草动很易动摇,这次有好大的靠山可依托了。知府大人的千金看上了不染,知府嘱我来说合。”

  白维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这门亲事。

  傅小七知道白不染和知府的千金订了亲后,再看到白不染时,毫不顾忌地盯着他说:“恭喜你呀。”

  白不染心虚得不敢看她。

  白不染成亲那天,傅小七在女客席上目中无人开怀痛饮。她酒量惊人连呼上酒,喝到后来,竟然捋起袖子抱起了酒坛子喝,惊呆了一桌的客人。白维知道自己多有对不起傅小七的地方,不忍心责备她的失礼无仪,只是吩咐人强行扶她回房休息。

  那天的狂饮,让傅小七大醉了三天,酒醒后害起了酒病,整日慵倦无力地恹恹痴坐,不思饮食,神形日销。白不染来看她时,她呆呆地看着白不染说:“我该回去了,不想把这身瘦骨埋在异乡做个孤魂野鬼。我想傍着我的父母,这些日子尽在想念他们。”说着流下了眼泪。

  杨九翼领着弟子,直奔蚩尤坂,准备挥刀挑战九幽教的教主黑霸,夺得这届武林盟主的宝座。可是他刚刚离开渔樵山庄一百里,在四方镇住店的时候,却夜遇煞神叶孤。叶孤挥手一翻天印,正中杨九翼的脑门,杨九翼的额角皮肤上,就被翻天印的印泥盖上了“沽名钓誉”四个通红的大字。

  杨九翼时气得惨叫一声,呕血晕倒,他被弟子们用马车送回了渔樵山庄。杨九翼的女儿杨胜男忙将父亲送到密室中静养,当她问起事情的经过时,杨九翼紧闭着双目,一句话也不肯说。

  杨胜男来到外面,她将跟随父亲去蚩尤坂的八名弟子都找到了一起,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我父亲的武功,真的抵不过叶孤出手一击吗?”

  杨九翼的功夫,不敢说天下第一,但在武林中也能排进鼎甲前三。在杨胜男的逼问下,其中一名弟子说:“师父和叶孤动手时是夜晚,当时我在客栈的院子中,只见一道白光,叶孤的翻天印就印在师父的额头上!”

  白不染好言安慰她,答应等她休养好了身体就送她回去。

  白不染派人打听德州傅小七父母的情况,得到的消息却是,因为兵乱频繁,白家老宅的邻居已不是姓傅的了。傅小七听了越发忧愁,在病愁交加中日渐了无生望。一次她对来探望的白不染说:“你要是念我千里追随到此,必不忍心我做鬼异乡,孤苦无依。我死后,万望骨灰能近傍我的父母。”

  说过这话不久,傅小七在无限心事中香消玉殒。

  傅小七死后,她的灵柩暂厝在杭州郊外的一座庙里,白不染想等时局稍定后再将傅小七的灵柩运回德州。谁知来年清军入关,眼看回德州已是不可能的事了,白不染只好将傅小七葬在杭州郊外。

  第二年七月十五孟盂节,白不染从傅小七的坟上祭祀回来,夜里梦见傅小七一如生前地向他走来,哀怨地说:“你好负心啊!”深夜梦回,白不染细想傅小七的种种往事,只觉锥心刺骨不能安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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