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郑玄所言。

  很快！刘寂一行人便到达了郑玄的小院之前。

  刘寂吩咐禁卫原地等候，自己带着赵云和张辽前去拜访。

  行至小院门前，刘寂一眼就看到了院中坐着一个老者，而其身旁则是有着一位青年，正一脸好奇地打量着自己。

  未等刘寂发话，老者便起身来到了刘寂身前。

  “贵客登临寒舍，老夫已经等候多时了！”

  听到老者的话，刘寂有些疑惑地问道:

  “老先生知道我会来拜访?”

  “老夫会些占候、风角、隐术，今早见风向自西向东，隐带暖风，便知有贵客到访，便一大早就在此等候阁下！”

  “老先生还信这些东西?”

  刘寂从来就不信什么怪力乱神的东西，听到郑玄这样讲，也只是略微有些好奇，并不打算深究。

  而郑玄则是轻轻点了点头道:

  “占候、风角、隐术一类的占卜术不过是老夫的爱好，阁下听听就行了，毕竟唯心则有，唯物则无！”

  呐！这才叫做专业！

  刘寂简直想给郑玄鼓个掌，但是正事要紧，刘寂也懒得跟郑玄谈论什么唯心唯物之事。

  “那个……老先生，您就是郑玄郑老吗？”

  “正是老夫！”

  “那就好！”

  旋即，刘寂从袖口中掏出了两封拜帖，双手递向了郑玄。

  不过郑玄并没有接过刘寂手中的拜帖，反而一脸好奇地打量着刘寂。

  “阁下……今年多少岁?”

  “……”

  “阁下不要误会！老夫只是见阁下一头白发，可年龄看起来不过双十之年，可否是得了羊头病?”

  白化病，因其须发如羊，遂称为白发病。

  生而白发，称之为“白子”！

  其中最出名的便是老子李耳，老子一出生便是白发，生而显老，故称为老子！

  见眼前的刘寂一头白发，郑玄未免生出了一丝好奇。

  而刘寂听罢，也是略微一怔。

  “那个……郑老，我这一头白发并非是天生的，两个月前还是一头黑发，只是中间出了点变故，一夜白头而已……”

  “嗯！”

  郑玄点了点头，旋即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一夜白头者，定然是经历过什么重大的变故，例如丧亲……背叛……打击……之类的，郑玄虽也见过一夜白头之人，可那些人都是头发变得花白，而像刘寂这般，一夜雪白之人，那可谓是少之又少……想来他经历的，远远不是丧亲之痛能够比拟的……

  想到这里，郑玄才反应了过来。

  “瞧瞧老夫！让贵客在门口站了这么久，都没说给阁下倒杯茶，失礼失礼！”

  郑玄连忙给刘寂行了一礼，以表歉意。

  而刘寂见状，也赶紧扶住了郑玄。

  “郑老不必多礼！”

  “请！”

  “请！”

  ……

  郑玄的居住地选的不错。

  依山傍水，有树有草。

  不过时值冬日，河水已经开始结冰，树木和地面也有些光秃秃的，实在是称不上什么美景，刘寂在打量了一番之后，旋即也失去了兴趣，重新将目光看向了郑玄。

  郑玄手中拿着卢植和蔡邕的拜帖，反复查看了一番，而后便将其放到了桌案之上，起身对着刘寂深深一拜。

  “原来是上党王！老夫失礼了！”

  “上党王?”

  见郑玄对着刘寂行礼，其身后的崔琰心中一个咯噔，急忙看向了刘寂。

  “郑老不必客气！”

  刘寂赶忙托起对方的手肘。

  心中不禁吐槽了几句。

  这大汉真特娘的麻烦，这么一小会儿，郑玄已经给自己行了四五个礼了！有什么直说不好吗?

  将郑玄扶回椅子上，刘寂才轻声问道:

  “郑老！不知您是否对前去上党任教感兴趣?”

  “当然！教化万民，乃是读书人所追求之道，这等机会摆在老夫面前，老夫若是拒绝了，倒是有些顽固了！”

  郑玄虽是世家出身，但是早在其祖父一代，郑家就已经没落，从其祖父那一辈开始，就再无人出仕，仅靠务农为生，妥妥的寒门。

  郑玄自己淋过雨，便想着为别人打伞。所以并没有拒绝前去上党任教的事情。

  而后，郑玄伸手对刘寂做了一个“请”得手势，又从桌上拿起了自己的茶杯，轻轻吹了口气，抿上了一小口。

  “上党王阁下！不知上党学子几何啊?”

  “三万！”

  “噗！夺少?”

  “额……三万！”

  “嘶~”

  郑玄听到了这个数目，倒吸了一口凉气。

  三万学子！

  这特娘的自己又不是铁打的，要一口气教三万学子，这第一天就得去见阎王了！这刘寂莫不是在消遣自己?

  “那个……上党王啊！老夫今年六十有二了，已是土都埋到脖子的老骨头了，这教三万学子……老夫恐怕吃不消啊！”

  闻言，刘寂则是笑了笑回答道:

  “郑老！其实我的意思是，如果可以的话，您能不能带着您的学生们一起前往上党！我听卢老和蔡老说过，您身旁常伴的学生就在五百左右，若是有了他们，这教学的事情不就解决了吗？”

  “上党王您有所不知！老夫虽有五百弟子随身，可是这些人心中各有心思，不一定会愿意同我一同去上党啊！”

  “这……”

  刘寂转念一想，也觉得郑玄说的不错。

  对于他这样的大儒，其门下学生对于各方来说，都是香饽饽一个，最次者都能混得一个世家门客的身份。

  哪里会愿意跑去上党那个地方去任教呢?

  旋即，刘寂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要不……我加钱?”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加多少?”

  “这个数怎么样?”

  刘寂伸出了五个手指头，在郑玄面前晃了晃。

  “一年五千钱?可以！”

  也不是郑玄财迷，而是他这些弟子跟着他风餐露宿的，日子实在是艰苦了些。

  既然是要去上党，最起码的生活开支这得要有吧?不然谁跟着你千里迢迢地从徐州下邳赶去并州上党?吃饱了撑的?

  一年五千钱，一人抵得上大汉一家五口一年的收入了。

  既然刘寂这么大方，看来刘寂是打心眼里重视自己和自己的学生的！

  郑玄心中如此想道。

  不过很快，刘寂便摇了摇头。

  郑玄顿时心中咯噔了一下。

  “那是……一月五百?”

  “不不不！是一月五两……黄金！”

  “什么！……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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