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小爷玩资本游戏？

  沈天石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这次，他要让那些贪婪的奸商体验破产的恐惧。

  转眼间，又过去了十日。

  江南的天气日渐寒冷，本应是家家户户储备粮食以备寒冬，然而米铺门前却空无一人。

  而对面的巡查司府邸却人潮涌动，手持粮票的民众排成长队领取粮食。

  这也是理所当然，百姓若能免费获得粮食，谁还会花钱购买呢？

  江南巡抚史可法确实强硬，每日带领一众衙役忙碌奔波，只为方便民众领取粮食。

  他还动员了里长和坊长共同参与。

  此举令百姓感激涕零...

  十日以来，南京城内的居民并未因饥饿而困苦，反而过着富饶而充满魔力的生活...此刻，那些囤积粮食的商人无不瞠目结舌。

  “这怎么可能？”

  “难道是幻觉？”

  谣言在街头巷尾蔓延，讲述着这些食物的神秘起源——据说，大明的皇家驸马爷不惜重金，在遥远的异域大陆购得这些粮食。

  “当真如此？”

  “难道是真的？”

  有人不信邪，奔向长江入海口，只见松江府的码头上，一艘艘满载粮食的魔法船只拥挤不堪，每日如山峰般的异界谷物源源不断地运抵。

  这个传说越来越离奇，然而粮商们半信半疑，偷偷派探子前往松江府核实，结果确凿无疑，比任何誓言都要真实。

  长江口的粮船如繁星点点，如此壮观的景象足以保证南京的父老乡亲吃到下一个丰年也绰绰有余。

  这下，粮商们慌了神。若是拖到明年，库存的粮食即便不被那些魔化的老鼠啃噬殆尽，也会因陈旧而失去价值。

  “唯有降价。”

  很快，有胆大的粮商不再顾及马总督的颜面，开始打折销售。

  仅仅三日，南京的米价如同中了魔法，急剧下跌，从五十文跌至四十文，三十文，二十文...

  但这已是最低成本价。

  粮商们哀声载道，只求能维持收支平衡。

  然而，长江口的魔法船只不断卸下精致的异界米粒，官府的粮票依旧日复一日地发放给市民。

  江南的居民从未想过，粮食会多得无法消受！

  南京城的老鼠们仿佛生活在天堂，它们成群结队地在巨大的粮仓里挖掘，嬉戏，迅速繁衍，粮商们则是欲哭无泪。

  老鼠繁殖的速度快得惊人。

  于是，在异域粮食的洪流冲击下，一件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引发了南京府史无前例的米价崩溃！

  粮价一路跌破底线，直至触碰到了成本价的深渊！

  一个月后，寒冬腊月降临。

  米价持续下跌，无休无止，白亮的魔法米如同雪片般廉价，终于，有些小型粮商无法承受重压。

  清晨时分，几家米铺门前挂出了大招牌。

  “本店低价转售。”

  这些都是小本经营的米铺，原本只是跟风大粮商，他们的抗风险能力微弱。

  经过一两个月的煎熬，亏损已无法挽回。

  粮食在仓库里被魔化老鼠啃食，霉菌滋生，却又无法出售，租金和伙计的薪资仍需支付。

  这样的状况，谁能持久呢？

  紧接着，大批米铺纷纷倒闭。此时，沈天石挺身而出，他联合大明皇家商号的股东们秘密行动，接手了这些店铺。

  一夜之间，关中的资本蜂拥而至，涌入南京城！

  “呵呵。”

  沈天石一挥手：“全部买下！”

  他低价收购了这些米铺，继续向百姓发放粮票，持续将店铺中的粮食分发给市民。

  后来，即使一斤魔法米仅售五文钱，也没有人愿意购买了。

  终于，临近年底，一些大型粮商也支撑不住。他们家底丰厚，资本雄厚，雇佣了大量的帮工，赶着魔法大车...

  这些大粮商神通广大，企图暗中将粮食物资从金陵城秘密转运，期望在异域售卖以挽回些许损失。

  “咕噜噜。”

  曙光微破，一串串粮车驶离金陵城门，可刚出城便瞠目结舌，只见大道上满是身披绯红铠甲的戍卫军士。

  一打听才知，风威军团与金陵巡城司联袂行动，正布卡严查非法粮商，没有朝廷通行令，谁胆敢私运粮草。

  一字令下，缉拿！

  这简直是斩草除根！

  眼见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逼近，几家大粮商仍不死心，纷纷出示督军大人的令牌，尚书大人的密函。

  “呵。”

  领头的风威军将领嗤笑，未亮令牌尚可，亮出督军令牌岂非自投罗网？

  “砰，砰。”

  枪矛瞬间刺下，正是要捉拿这些人！

  粮队顿时恐慌，这可是威震天下的风威军团啊。

  “逃啊！”

  哗啦一声，护粮家丁四散奔逃，只剩下几位鲜血淋漓的掌柜，被凶悍的士兵押走。

  全部锒铛入狱！

  粮无法售，也无法运，金陵的大小粮商陷入绝境，短短两月已如过眼云烟。

  一场滔天灾祸就此平息，中断的漕运再度畅通，金陵漕帮亦被军法司严密掌控，再难掀起波澜。

  松江府，提督府邸。

  仓库内粮谷堆积如山，部分为低价购得，部分为查抄所得，这番经历让史可法眼界大开。

  金陵城内的诸多米行、盐栈易主，由江南本地富豪变为关中巨贾。

  大明皇家商号背后的关中豪强倚仗风威军团和军法司的威势，对江南势力展开猛烈的资本侵蚀。

  玩弄资本？

  沈天石冷笑三声，这些人有何资格？

  “这手段。”

  此手段令史可法惊叹不已，大明皇家商号所代表的关中新兴资本，与江南本土势力交锋，结局是……

  江南集团无力抵抗，就这么被碾压下去。

  “唉。”

  史可法叹了口气，望着英俊无双的驸马爷，心弦直颤，此刻他深刻体会到，这位以大明驸马爷为中心的关中势力究竟何等强大！

  这些事，普通百姓无从察觉。

  然而作为江南巡抚，他感受得太过直观，这个关中集团以沈天石、孙传庭、李岩、秦王等人为首，悄然崛起。

  有人力，有财力，掌控重兵，更是人才辈出。

  可谓呼风唤雨！

  相较之下，日益衰败的江南官商集团……根本不值一提。

  道理不言而喻。

  这个关中集团由沈天石引领，汇集大明新生代军事将领，并与关中商人联手，是名副其实的军政复合体。

  而江南集团则是老派文官与商人的联盟。

  一方正值鼎盛，另一方日薄西山，根本不在同一层次！

  然而...

  在这个神秘的关中联盟引领下，大明王国将会走向何方？

  史可法轻轻一叹：“时代之风，孕育非凡之人啊。”

  命运如斯，无可抵挡。

  令人欣慰的是，这个联盟聚集的都是胸怀壮志的大明精英，他们不计个人荣辱得失，甚至将生死置之度外！

  “部堂大人。”

  沈世界献上了象征友谊的翠绿枝叶，认真说道：“若您不嫌弃，皇家商业行会为您预留了一个董事席位……”

  “这？”

  史可法面露犹豫，内心早已动摇。

  他深知大明皇家商业行会，并非官方机构，而是由关中与中原的杰出人士构成的商会。

  他还在犹豫，黄德功焦急地悄声催促：“大人，还犹豫什么呢？”

  “那么……惭愧，惭愧。”

  此话一出，便是应允了。

  沈天石朗声大笑，趁着岁末佳节，正是拜访亲友的好时机，皇家商业行会也需要增添几员董事。

  他计划召开董事会，将英国公张世泽与江南巡抚史可法纳入其中，势力将进一步增强。

  “老夫惭愧。”

  史可法表面略显尴尬，内心却早已跃跃欲试，参与复兴大明的伟业，即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当夜，关圣祠内。

  “我黄德功。”

  “我李迁。”

  “今日结为生死之交！”

  黄总兵与李副将终成兄弟，史可法和沈天石作为见证，一切顺理成章。

  黄总兵是史部堂的心腹，也是个英勇之人，更是大明辽军覆灭后屈指可数的骑兵战术专家。

  “大哥！”

  “贤弟！”

  “走，喝酒去！”

  众人欢欣鼓舞。

  史可法声名赫赫，行事果决，趁江南联盟实力受损，他个人威望上升，开始对江南联盟下手。

  他的手段老练狠辣，借年关将近之名，以考核政绩为由，开始大肆裁撤江南本地官员。

  “政绩不佳，免职。”

  “贪腐，拿下！”

  “你……为何不戴官帽，撤职！”

  左一个，右一个，随着史可法雷厉风行的裁撤，大量出身江南士族的冗官蛀虫被清除。

  除夕之夜，凤阳督府冷冷清清。

  马士英的伤虽然痊愈，但面容受损，显得有些凶狠，身旁坐着阮大铖等门生故旧。

  满桌佳肴摆设精美，却无人动筷。

  “老师。”

  这两月来，阮大铖败得一塌糊涂，江南豪门因精英盐粮的损失怨声载道。

  “史可法……这个奸贼！”

  阮大铖在老师面前痛斥沈天石和史可法这两个乱世奸臣，但看起来更像是无力的愤怒。

  若在从前，江南的各家书社、书院中，年轻才俊们早已创作出讽刺的小诗和俚语。

  然而现在……

  舆论的高地已失守。

  江南的民意也被那可恶的大明时代沈刊牢牢把控……

  在这座宏大的大厅中，仍有几位玛斯·英的学徒竭力申诉，他们都是因史可法以各式奇幻借口而被疑似的官员们。贪婪的幽灵、法则的扭曲、私下的秘谋，种种罪行如同魔法般被揭示出来。当然，最无辜的无疑是那个未戴官帽的身影……这算哪门子的公理？

  一时之间，哀怨之声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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