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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都是苦


  送走任思盈的第二天,朱升就来见朱文轩,他说道:"王爷要求我们,前朝的人只要自己愿意,就都留下来,待遇不变。最近有个前朝的人,三次找我,让我转告说话给大夏王,南州已经四年丰收了,今年可能遇到灾害,我不知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朱文轩说道:"马上带他来见我。"

一天之后,朱升带了那个人过来,他说道:"南州工部林天承,参见王爷。"

朱文轩看到,这个林天承,人到中年,像一个知识分子的样子,就问道:"你敢肯定,今年有灾害吗?"

林天承说道:"报告王爷,老天爷有一个规律,就是三年丰,三年灾,四年平。相差只有一两年。南州过去,已经连续四年丰收,打破了这一规律。所以,今年受灾的可能性很大呀!"

三年丰,三年灾,四年平。这不但是古代的规律,到了现代,已经实现农业现代化了,也不能完全打破这一规律,朱文轩在二十一世纪,已经听说过这一说法。于是,他很客气地问道:"林先生,你认为,今年是早灾还是水灾?"

林天承看到,这位王爷非常客气,没有架子,说话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他说道:"据我们观察所得,这四年南州雨水充足,发生大水灾的机会不大。反而,出现旱灾的机会很大。水灾一条线,旱灾一大片,出现旱灾影响更大呀!"

朱文轩问道:"如果出现旱灾,林先生有什么,好的应对方法吗?"

林天承回答道:"我们没有好的办法,只能靠天吃饭呀!官府可以提前储备多一点粮食,鼓励百姓,多种甘薯等耐旱作物。官民上下一致,才能渡过危机呀!"

朱文轩点头称是。送走林天承后,朱文轩立刻下命令,从永兴二年四月一日开始,军队立刻封锁南州北部边界,严禁大批粮食出境。

同时,他叫来朱顺,对他说道,现在可能出现灾害,军队暂时不征新兵了。

朱顺在吃一惊,说道:"如果不征兵,可能会有更大麻烦!"

"为什么?"朱文轩听到这个说法,不禁大吃一惊。

朱顺回答道:"去年我们征兵,来应征的人,绝大部分是南州的当地人。但是,从今年起,南州人个个吃饱饭,大家当兵的愿望,就没有那么强烈了。除了那几天,有官兵南下的消息之外,平时南州的人,很少来报名当兵的。反而,北方的人,都纷纷南下,投奔我们。其中甚至最北方的幽州和毫州的人士都有,而当中最多的就是湖州人,他们人人都盼望,大夏王带领他们,打回家乡,然后在自己的家乡,斗地主,分田地呀!所以,如果我们不征兵,聚集起来的人会很失望,甚至会闹事的。王爷,你不想在征兵上花钱,将来恐怕,要在剿匪上花更多的钱。"

朱文轩回答道:"我知道了,征兵的事,先不取消,但要缓一缓。"

接着,朱文轩找来朱清查询政府的财政状况,朱清说道:"现在我们有大米有八百多万石,银两一千多万两。大米存量下降,是受淡季的影响,属于正常现象。"

朱文轩继续问道:"今天早熟,什么时候上市?湖州和东都,什么时候上市?"

朱清回答道:"我们南州的新米,六月中旬就可以上市了,湖州比我们慢十多天,东都也比湖州慢十多天。"

朱文轩说道:"你调一百万银两,给周亿通,让他利用醉仙楼的网络,在东都购买粮食,然后用船运到南安。购买时不要急,可以慢慢买。而且,一定要以私人的名义进行。"

朱清说道:"在湖州买粮食,然后通过陆路直接运进来,这样更便宜。"

朱文轩说道:"如果我们这样做,就等于告诉敌人,我们粮食短缺,是我们在捣乱粮食市场了。"

三天之后,朱文轩召集了公主、朱清、朱顺、朱升、周亿通等心腹,与他们讨论问题。

朱文轩首先说道:"今天如果出现旱灾,我们将遇到很大困难。特别是,财政上可能出现问题。所以,我提议,将工商税的一百税五,提高到一百税六,各位认为,是否可行呢?"

结果,除了公主和军队的朱顺之外,在场的所有人,都反对加税。于是,朱文轩要各位一齐思考,如果不加工商税,如何弥补财政上的缺口?

七天之后,朱文轩再次召开会议,大家还是不同意加税。朱升说,政府现在能印纸钞,印多一点就行了。朱清说,可以加农业税,或者降低粮食的收购价格。

朱文轩知道,这些意见,都是不可行的。会议结束之后,面对困境,朱文轩不禁,想起二十一世纪的一道诗:

五绝:苦

国弱百姓苦,

国强资本苦;

南京扬州难,

不抵没参粥。

今天,自己掌权当政之后,才真正理解,这首诗的真正含义。有家国情怀的,都是平民百姓。有钱人向往的,都是利润最大化,至于利润最大化之后,皇帝是姓朱,还是姓爱新觉罗,他们都无所谓。

晚上,朱文轩与公主一齐吃晚饭。吃完晚饭后,公主亲自泡了一杯茶,递给朱文轩。朱文轩先是,闻到一股,浓浓的茶香味,再偿了一小口,茶口入口,整个人顿时爽了起来了。

朱文轩说道:"好茶!好茶!老婆泡的茶,就是特别不同,闻着特别香,喝着特别爽。"

公主笑着说道:"你就是牙尖嘴利,乱拍马屁。"

朱文轩也笑着说道:"不拍老婆的马屁,拍谁的马屁呀?我老婆就是,天底下最美的大美人!"

朱文轩一说完,俩人都互相望着,笑起来了。

公主笑完之后,就笑道:"我看呀,你今天,有点不开心的样子,是不是,工作上遇到的难题了?"

"是呀!"朱文轩说道:"你也看到的了,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灾情,我建议加工商税,但大部分人都反对。"

公主说道:"我父皇呈经对太子哥哥说过,作为决策者,一定要有主见,要自己作出判断。别人的意见,都要认真听,但是对还是错,还要从全局着眼,自己下判断。道理讲得最漂亮的人,说话最慷慨激扬的人,受大多数人赞成的人,都不一定是正确的。真理有可能,掌握在少数人手上。"

"真理有可能,掌握在少数人手上。"朱文轩在二十一世纪,经常听到这句说话,现在再听一次,他顿时醒悟过来了。俗语说,屁股决定脑袋呀!于是,他下决心,提高工商税,到一百税六,然后命令朱顺,征兵二万人。

永兴二年六月初,南州的春天已经过去,炎热的夏天,已经来临了。热得令人心头烦闷,心情难好。朱文轩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虽然有小青为他扇风,但还是热得难受。

突然间,朱顺走进来,大声说道:"好消息,有好消息!"

"有什么好消息?"朱文轩问道。

朱顺说道:"朱星刚刚制造了一门新火炮,我们在朱家庄试验了下,射程达到一千步,还有杀伤力,只是弹头过于分散,我过来问问王爷,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朱文轩兴奋地站起来,把手一挥,大声说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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