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书 > 来到八年后,我竟是权臣的白月光 > 131:何以倾心?

131:何以倾心?


  谢知行第一次见到姜婠,是在十八岁那年,彼时她十四岁。

他并不是一直待在京城的,十五岁那年父亲去世,送回祖籍徐闻安葬,按照家族规矩,要有一个儿子留在祖籍守孝。

三个兄长皆有官职在身,且都是要员,被先帝夺情免于丁忧,所以还是白身的他留守徐闻。

当然,那也是他的选择,因为父亲的死随时自己作的,其实也有一部分他的原因,那个时候他不像现在这样平和沉稳,留在祖地沉淀心性也是他的选择。

那年回来,听闻外甥女性子跳脱挺能造作,很令姐姐头疼,且她不是自己折腾,还有个小姐妹是武阳侯的女儿姜婠,和她一个德行。

他这个外甥女在他眼里,一向是很虎的,虽然出身尊贵,但因为性子太直且十分粗鲁跳脱,没什么玩得来的人,连家里的表姐妹都和她处不来。

没想到三年没回来,竟让她有了个臭味相投的,他一直只闻其名没见过,其实颇为好奇。

直到那一次,他和皇长孙在京城有名的往来酒馆见一个好酒的武将,见到了她们。

她和杜韵然是去抢酒的。

往来酒馆的店家有一个祖传的酒方子,酿出来的回味酒稀缺且有名,据说是因为酿酒的用料珍贵稀有,每个月只得十坛,挺贵的,只在初一卖。

她和韵然早早就跟店家定了两坛,但是那日去晚了一步,被穆康侯府的公子抢了。

不仅抢了酒,还嘴贱惹了她们,这不,踢到铁板了。

二人当众把穆康侯府的公子揍了一顿,杜韵然还知道用鞭子,她倒好,直接上脚踹。

俩小姑娘,把穆康侯府公子的门牙都踢没了两颗。

完事儿了,她掐着腰,贱兮兮的挤兑人。

“咦~菜鸡一个,连我们都打不过,还敢看不起我们女子,被我们打的满地找牙了吧?哼,以后见到我们躲远点,管好你的嘴,不然你就没牙了!”

凶巴巴的放了狠话,她和杜韵然一人抱着一坛酒,像两只斗胜的孔雀,得意而去。

他当时就在楼上看着,将她的张扬和鲜活收入眼底,觉得她挺有趣的。

不过那个时候,尚且不知是动了心,却对她印象极深。

后来过了大概两个月,他又见到了她,是在太子妃举办的花宴上。

那场宴会看似花宴,实则是太子妃给皇长孙举办的选妃宴,请了京中各高门世家的闺秀,她也在受邀之列。

不过她当时和景来已经有两家默许的婚约,不是去选妃的,就是去玩的,只是她臭美,所以也精心打扮了。

她没有在园子里跟想要竞选长孙妃的闺秀们争奇斗艳,而是又跟杜韵然在园子后面鬼混。

哦,其实是在蛐蛐人,但是倒是没说人坏话,只蛐蛐说谁谁谁今日很漂亮,哪两个闺秀又在别苗头……

他当时就在她们后上方的阁楼上看着听着,颇觉有趣。

扯着扯着,她们内讧了,又开始干仗,争论平阳侯府的嫡女是不是最端庄漂亮,最有可能做皇孙妃的。

两个人打打闹闹的十分不像话,两边的婢女怎苦口婆心的劝她们收敛,免得被人看到,他却看得津津有味。

最后,她们打赌平阳侯府的嫡女能不能被选上,赌注一百两。

姜婠赌的是能。

当时平阳侯府的女儿,确实是备选之一,那场宴会看似还在选,实则太子妃早已内定其中三个,也给了名单皇长孙,让皇长孙选一个。

鬼使神差的,他让李山带话去,给皇长孙提议平阳侯府女。

于是她赢了,他帮她坑到了他外甥女一百两,至今九年过去,杜韵然还不知道呢。

她开心得蹦跶起来像是赢的不是一百两,而是一万两。

她清脆得意的笑声贯入耳中,那样绚烂明媚的笑容入了他的眼,令他看得心驰神往。

尽态极妍,明艳动人。

当时他就明白了,他动心了。

可动心之后让李山探查关于她的事情才知道,她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虽还没定亲,却已是两家默许。

当然,尽管是默许,但还没真正定亲,他有的是法子去争去抢,但她喜欢景来,他终究什么也没做。

只是终究心不由己,在那之后,不免总是关注她,越关注越心动,越心动越克制。

次年,也就在她及笄不久,战事起,景来要随军出征,她毅然和景来定下亲事,那时候,似乎是心痛的,但又平静的接受了。

他想,他是卑劣的,也很矛盾。

有时候会去想,景来会不会回不来,若回不来了,她必定要重新定亲事,他就可以去争了,但得知她因为景来的噩耗病倒,又希望景来命大活着回来。

景来在军中和女扮男装的玉清郡主勾搭,他其实是知道的,但因为景来并无被迫,他便也什么都没做。

因为景来已经不值得,她总要面对,也该早点看清。

而那,也是他的机会。

后来,他得偿所愿,又因此痛彻心扉。

思绪飘飞,谢知行沉默了许久,久到姜婠没了耐心。

姜婠皱眉郁闷道:“怎么不说话?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还是你直接不知道的?”

她凑过去,眯着眼坏笑道:“或者说,你不好意思说?害羞啦?”

谢知行回神,就看到她凑在跟前一脸狡黠的模样,她身上的药味和混着花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恍惚一瞬,呼吸顿了顿,而后轻微吞咽了一下,默默后退一步。

姜婠眨了眨眼,“你后退一步的动作是认真的么?”

她眉头一皱,不高兴了:“还说心悦我呢,问你何时心悦,心悦我什么都说不上来,还靠近一点就后退,谢知行,你骗我的吧?骗子。”

谢知行一听,忙道:“没有骗你,我不会骗你的。”

姜婠鼓腮撇嘴,不满道:“那你刚才为何这样?靠近你就后退,还以为是嫌弃我呢。”

谢知行咳了一声,无奈解释:“你靠得太近,我是怕忍不住亲你,所以后退。”

他神色挺不自然的,但又十分真诚且笨拙。

姜婠:“……”

阿这……

她顿时红了脸,羞恼道:“你不正经!”

谢知行无奈叹气,隐约还有点委屈,“你看,不说实话你说我骗你,说了实话你说我不正经。”

不知道这么的,他这样说,姜婠竟然有一种自己无理取闹的理亏感,可分明……

哎呀,不知道怎么说!

姜婠索性略过去了。

“那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为何喜欢我,什么时候开始的?”

谢知行默默别开脸,声音挺小,“那你该又要说我不正经了。”

姜婠:“?!”

她狐疑一阵,随后想到什么,睁大了眼:“你该不会是从我小的时候就动了心思吧?你你你……谢知行你变态啊!”

谢知行:“??!”

真好,从不正经到变态,他只用了片刻!

谢知行脸一黑,没好气道:“想什么呢?你小时候我上哪识得你去?”

也是哦。

姜婠其实也不全是在京城长大的。

她父亲武阳侯执掌并州十万驻军,常年在并州,她出生的那几年,母亲在并州和父亲相伴。

她出生后两年,祖父去世祖母病倒,母亲才回了京城执掌家中事,安排了父亲早年的妾室去照顾父亲,同时还将自己的一个婢女开脸抬为妾室一并送去。

四年多时间,她就有了四个庶出的弟弟妹妹。

在她七岁那年,因为妾室和庶子女的原因,加上夫妻两地分离,父母的感情不复,父亲为了免于夫妻二人沦为陌路,将两个姨娘和弟弟妹妹们送回京城,又将母亲接了去。

她也随母亲一起回到并州,不久后母亲怀上了妹妹姜媃。

她在那里长到了十一岁,期间她受父亲教导骑射和一些身手,因地域环境影响,性子很野。

没多久祖母病重,他们一家回京,祖母去世,母亲带着她和妹妹都留在了京城。

她这才和韵然不打不相识,玩到了一起。

确实,她小时候,不太可能和谢知行有什么交集,总不能是两三岁到六七岁那四年吧,她那会儿都不太能出门。

姜婠急了,“那到底是什么时候啊,你赶紧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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