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如约而至。

  最后一门的考试，黎柯考场就是上次抓他逃课去网吧的教导主任监考。

  考完后，监考老师收完卷子，教导主任还问黎柯：“考得怎么样啊，没忘之前说过的话吧，没把握的话现在可以开始写那三万字检讨了。”

  教导主任才不觉得黎柯能真考到年级前一百，能进步一百名都不错了。

  虽然他之前垫底，进步空间真的很大，但想要进步到一中的前一百名，简直痴心妄想。

  刚考试时他也观察了黎柯，这家伙都没坚持奋斗到最后一刻，才用了一半时间，就趴下去睡觉了。

  这是直接放弃了啊。

  教导主任已经做好了催他交检讨书的准备了。

  “老师，保证完成任务。”黎柯自信地对教导主任比了个ok。

  教导主任理所应当地把这句话解读为，会保证写完三万字检讨书的意思。

  教导主任还算满意地点点头，虽然犯错，但态度还是不错的，起码检讨书还是愿意写的。

  黎柯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整理自己的东西，王雄过来搭话：“兄弟，我感觉这次我考得很不错，绝对不可能倒数了，你咋样。”

  “嗯，这次成绩肯定对得起我偷偷学的习。”黎柯继续整理自己的东西，头也没太抬。

  “尊嘟假嘟？”王雄夹着嗓子，用恶心人的声音说道。

  黎柯翻了个白眼给他：“再夹把你扔下去。”

  “要把我扔下去？尊嘟假嘟？”王雄继续夹道。

  黎柯放下手上正收拾着的东西，站起身，作势要把他丢下去。

  “别激动别激动，哥。”王雄举手投降。

  期中考试的成绩没月考出得这么快，过了一周才终于把成绩排了出来。

  大家一拥而上，围着成绩表看了起来。

  “小然！你又回到年级第一的宝座了！”佟左手舞足蹈地回来报喜。

  “你也考得不错？”林小然看她笑得这么开心就猜到。

  “是呀，我年级前五十！没掉下来！”佟左乐开了花，“恭喜我俩！”

  “看来跳舞也不会耽误学习。”佟左想着，若有所思般点了点头。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

  林小然听到这话时大脑嗡了一声。

  是啊，跳舞从来都不是耽误学习的存在啊。

  “太好了，我又能继续练舞了，我妈妈说如果我成绩掉了就不给我跳了，要等到高考后才跳，这怎么行！”佟左笑嘻嘻道。

  “嗯。”林小然也跟着笑了笑，她真幸运啊。

  而遇到幸运的人怎么不算是自己的一种幸运呢。

  她总能被佟左的情绪所感染。

  而此时此刻，15班炸翻了天。

  “我去我去我去我去……15班竟然出现了一个年级99名？？？”

  “什么？年级前一百？在哪里？15班？我们垃圾15班也配？”

  “啊！？15班真的出息了！”

  “是谁啊！是谁背着大家偷偷学习！”

  众人这才把目光从排名转移，落到了姓名上……

  黎……柯……？

  “你们还记得上次他迟到跟老班说的啥吗？”

  “他说他在偷偷学习！”

  “居然是真的？！”

  “不会是作弊吧……”

  “有这个可能，但作弊考这么好也太过了吧……”

  黎柯被突然吵哄哄的教室吵醒，睡得正香呢。

  “兄弟！你终于醒了！”王雄握起了黎柯的手，“你居然！真的！背着我！偷偷学习了！自己的失败固然难受，但兄弟的成功让人宫寒。”

  王雄同桌李霄迪弱弱发言：“哥，你没子宫……”

  哪来的宫寒。

  “别管，反正我现在就是非常宫寒，上次我倒数第10，他倒数第9，现在少了个垫背的，我变成倒数第9了！”王雄捂着自己的幻宫，潸然落泪。

  “我第几名？”黎柯刚睡醒，面上没什么表情，皱了皱眉，好似下一秒就要发作一样。

  李霄迪吓得转回了头，好好当小弟就好，别和大哥们插话。

  “你99啊！99啊！多吉利的数字啊，看着我都要嫉妒了！”王雄继续演着他的琼瑶剧。

  “嗯，还可以。”黎柯面色淡然地点头。

  “就这？就这反应？”王雄惊得宫都不寒了。

  黎柯整理好了东西，随手拿起桌面上的一支笔随意地转了起来：“也就一般吧，下次考个第一玩玩好了。”

  “？”王雄被他这睁眼说瞎话、不要脸的模样惊到了，“还真是痴心妄想啊……”

  说完王雄居然犹豫了片刻……他不会真的行吧……

  这次偷偷学习都偷到年级前一百去了。

  那再进步一百名不就得第一了。

  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王雄的下巴快要掉到地上去了：“兄弟，你不会说真的吧。”

  他的学渣兄弟就要弃他而去了。

  他就要有个年级第一的兄弟了。

  如果成绩只超过他一点点，那他有时候是真的会有对比的落差，但遥不可及的前一百或第一，这种情绪反而没有了。

  取而代之的居然是荣幸。

  他可是年级第一的好兄弟！

  “打算什么时候考第一？”王雄眼睛亮亮地看向黎柯。

  “？”黎柯不解，这玩意怎么突然又觉得他行了。

  黎柯觉得有些好笑：“随口说说罢了，你真当真啊，你以为年级第一这么好考啊。”

  “不好……考吗？”

  王雄说完才发现自己说的是什么鬼话。

  他怎么已经开始觉得第一是他兄弟的了。

  “黎柯，老班让你去一下办公室。”门口有同学喊。

  “来了。”黎柯叹了口气，慢悠悠地拉开椅子站起，双手插进校服外套的衣兜里，懒散地走了出教室。

  打算考前一百时就预料到了肯定会被老师找了。

  真麻烦。

  教室里的窃窃私语又想了起来。

  “我就说他肯定是作弊了，这不就被老班找了。”

  “他也太离谱了，抄也得有个度啊，抄这么多正确答案，也不怕自己考太好。”

  “虚荣心作怪咯。”

  “这么想拿高分怎么不自己学，一天天的还不是睡觉逃课不写作业。”

  “都抄这么多了，怎么不多抄点，抄个年级第一回来算了。”

  “15班如果真出了年级第一，不敢想……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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