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洞天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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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这边要是走到头没有什么发现,便回去跟你汇合,你也是。”
这条路究竟选的对不对,等走出去了定然能见知晓,是以,谢文文便有此决定,不管是谁走出去了,只要发现是没有人走过的痕迹,便要考虑是否是走了另一边,要及时折回跟上来,不然,一旦他们错过,再汇合会很难。
“好。”白行云举着火折子,映得谢文文的脸很白,身形单薄的像是里面装了个纸片人,压根撑不住那副骨架的重量,头发湿了,是给里边的水汽氤湿的,此刻,有一种魑魅的森然感。
他能从谢文文脸上看到慎重,自己同样也如此,如今不是该迟疑不定之时,纵然白行云有许多叮嘱之言都尚未能出口。
谢文文脆弱的像是一棵即将枯槁的竹子,一折就断,一推就倒,再也不复生机。
这样的人,让他过分的害怕起离别。
“火折子你们拿着,万事小心。”白行云攥着谢文文的手,把火折子郑重其事的交到他手上,分明也是个吐息间有热气的人,此刻他的手冰冷的像是寒冰里捞出来一般。
短暂的接触并未一触即散,白行云默默地注视着谢文文,直到火折子突然熄灭。
在黑暗之中,两人看不见彼此,可是紧贴的五指却感受着彼此的存在。白行云强势的指骨膈着他,像是在宣示着他的存在。
谢文文没推却,他收下了白行云的火折子,那一刻,心底像是有着汩汩流水一般在心上流淌。
他就知道,他跟白行云,是独一无二的,白行云在乎自己,跟自己在乎他是一样的。
这份被人重视的感觉,十分美妙。
这也是为什么,纵然是知晓了宋元昇的长情,他也不肯回头的理由。
只有在对的时间遇到的人才是对的人,而一旦错过那个对的时间,他纵然如何的好,也不是那个于你而言对的人。
谢文文在黑暗之中笑得过分肆意,可没有人看见,他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含的笑意有十分的真,他享受着这份独一无二的关怀,纵然此刻身冷如冰,他也犹如拥入骄阳,温暖着他的胸膛,更炙热了他的五感。
“好,你也小心。”
三人分成两行,在目送谢文文跟着刘小天走后,白行云也才向着自己的道路而去。
对于他们而言,这次的分别,是暂时的,为了更好的相遇。
白行云跟刘小天相互扶持着走了许久,那截火折子只有走到走不动的地方才舍得拿出来辨路,其余时间,两人都是两眼一抹黑,走的混混沌沌。
在不断的磕磕碰碰下才彻底的走出了山涧。
看见前方的白点之时,两个人几乎是喜极而泣,向着那处的光亮,跌跌撞撞的奔跑。
而抵达出口之时,刺目的光亮让他们有一瞬间的失明。
却无人不喜。
那是四周闭环的山脉,只余头顶泄露的苍穹,四面环山,像是一片没有缝隙的围城,把这里围成了一个神秘而又别有洞天的洞天福地。百丈高的山脉之上爬满了青翠的绿藻,以及罕见的古木绿植,舒展的树干遮蔽着晴朗的天空,泄露的阳光像是细碎的星子一般撒在地上,印在水泼上。
外边一眼望去,满眼黄土,死气沉沉,可此地,却入眼的碧绿生机盈然,像是一切生命的起源,更像是一处不属于这个俗世人间的仙境。
刘小天以及谢文文两人在适应了白昼的光线之后望着这处从未见过的景象,惊得呼吸都忘记了。
清新的空气挤入他们的胸膛,谢文文觉得自己像是被重新注入了鲜血一般,浑身都松快的很,但,却不能改善他此刻虚弱的身体。
这样神奇而又隐秘之地,也是他们有生之来第一回亲眼所见,以前在书中见过对那仙境的描述,只觉得都是贫乏而又苍白的辞藻,根本无法具体的形容到这样的奇景。
他们脚下同样是一片绵延不断的翠绿,踩下去,便下陷,而挤出来的水再度的灌满了他们的鞋子。
靠着山壁,是奇形怪状的嶙峋山石,有从绿植之上探出头的几朵小到指甲盖大小的粉色花朵,汲取着不多的阳光,向着那高高在上的苍穹伸展。
裸露在山岩上的苍柏,巨大的根茎攀附其间,宛如华盖一般的树冠笼罩出一片阴影。
耳边没有虫鸣鸟雀之声,有的只是轰隆隆的江水奔腾的噪声,宛如惊涛骇浪的翻滚,也如瀑布的倾泻。
四面八方汇流而出的水流,在低洼处成功汇聚,汇成一股奔流到海不复回的长河。
刘小天惊讶的左顾右盼,踩着鼓鼓囔囔的浮萍,玩的不亦乐乎,此刻他全然不觉得水有多冷,只有对这一切新奇事物的惊喜与好奇。
两人向着前去,距离轰鸣水声越发的近,那轰隆隆的声响断绝了他们对外物的听觉,只有这一种巨响堵满在耳。
只见,在那正中间之处,却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这些水流汇聚成滔滔河水奔腾着一鼓作气的泻进了那深不可测的崖底。
除了巨大的浪水之声,他们根本无从辨别这悬崖有多深,这底下的寒潭有多大。
一股银白的长河坠落下去,真应了那句,疑是银河落九天之照。
刘小天跟谢文文攀着奇形怪状的石块,胆怯而又兴奋的痴痴地望着那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潭。
他们不由得怀疑,这样的奇景当真在苄安吗?又当真在卫国或者说在这个世界上吗?
他们像是误入仙境的凡夫俗子,一切都表现得太过井底之蛙。
水汽蒸腾,白色的水雾升腾,更加映衬得这地方的壮丽与神奇,被上方的参天大树挡住,水汽附在繁茂的枝叶上,最终化为了水滴落下,像是下着一场永不停止的梅雨,也打湿了他们俩误闯的看客一身。
刘小天咂吧着嘴巴,想感叹这地方的神奇与壮观,却难以在他的脑子里,从为数不多的学过的好听的形容词里来形容此情此景。
他示意谢文文退出去,这里说话他俩根本听不见。
如今该看的也看完了,是该他们寻找出路的时候了。
刘小天看着四周围成一圈的奇怪山势,这样的山脉是怎么连成一片的?如此鬼斧神工当真是大自然的凿刻吗?毫无缝隙连接,压根也寻不到有什么出口的地方。
“这里好像是死路。”刘小天拍着湿漉漉的山壁,结果拍死了一片绿藻,绿色的汁液沾了他一手掌心,他也是毫不在意的在衣裳上随便擦了擦。
此刻的谢文文在震惊完此地的壮丽神奇之后就像是被什么抽光了身体里的余力,眼前黑影重重,吐息也逐渐觉得喘不上气来,潮热阴冷的环境,刺激着他的四肢百骸,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寒冷,像是置身冰天雪地之中,又像是一桶桶的冰水浇在身上。
他已经是精疲力尽,他现在睁眼都相当吃力,脚下更是难以拔腿,完全没有刘小天的精气神,还能四处寻寻觅觅。他想先休息片刻,试图让自己缓缓,便把寻找出路的活计交给了刘小天去办。
“找找看,是否跟之前一样有没有暗道。”他难得的是还能一口气说完整串句子,但说话后就更加难受了,胸口梗得慌。而此刻正在专心致志寻找出路的刘小天压根没有发觉身后谢文文的异常。
“暗道啊~”刘小天拖长了音调,一点点的寻找着,方才进口的暗道就十分隐蔽,说不定这里也真有什么隐秘的出口,只是过分隐蔽,所以才不容易叫人发现。
谢文文心细且见多识广,他说有就一定是有的,这一点,刘小天不容置疑。
谢文文撑着腿,也跟着四周看了看,但收效甚微。“你细细观察,若是有暗道,那周围的草木一定跟其他地方不同。”
“好。”得了提点,刘小天便认认真真的贴着山壁寻找起来,仔细到看山壁上的石纹是否有暴露什么,仔细到看周遭的花草树木是否跟里边的长势不同。
他贴着山壁,像是一只长手长脚的壁虎,虽然姿势奇特,但还真就叫他找到了出口。
刘小天发现了出口之后,就兴奋的无以言表,差点原地起舞。
“谢文文,你来看看!我找到出口了!”可当刘小天欣喜的回头之时却发现谢文文伏倒在地,脸朝下,已经埋进了长满浮萍的水里。
看到这一幕,刘小天当即脸色一变,大惊失色的朝着他奔去,由于太过急迫,重重地踩在浮萍之上,溅起了一路的水花。
“文文!”
在奔跑去他身边的那点时间里,分明不过十几步的距离,却叫他好似跑了无数个日夜那般遥远。
六神无主的刘小天把谢文文捞起来靠在自己腿上,给他用袖子擦干净面上的水痕,看着他苍白的面孔,人事不省的样子,瞬间就红了眼,他被吓得好似昏倒的人是自己那般,强作镇定的把不知道何时昏过去的人摇醒。
他蛮横的动作丝毫没有因为谢文文虚弱的情况而受到半分的缓和。
看到谢文文睁眼,刘小天几欲喜极而泣。
“你、你、你怎么样?”刘小天问出来的时候带着了哭腔,他是真的要给吓哭了。
而悠悠转醒的谢文文此时只觉得刘小天的声音很远,好像不在自己身边,可是,他却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膝盖上贴着自己脸颊的温度。
他全身瘫软,使不上力,连说话都似乎是在耗尽他所有的力气。
“没事~我就是、觉得、好冷、”
他全身都在打颤,像是在经历着寒天腊月的孤冷。
“冷?”
而他过分的异常叫刘小天疑惑,虽然此地阴冷,可也实在不至于让他冷到如此打颤的地步。
刘小天抱着人,感受着他在自己的怀里颤抖,浑身也冰的骇人。
他毫不犹豫的脱下自己的上衣,裹在他的身上,又抱紧了他试图以此给予他温度,让他缓和过来。
谢文文蹭着下巴上的带着湿气的衣裳,却是倔强的摇头。“你穿回去。”他咬紧牙关,才不至于让自己表现的更加俱冷,可脸上的肌肉却也在隐隐发颤。
刘小天竖着眉头叱他:“别说废话了!你看你冷成这样子,还在推拒谁的好意?”要不是他是自己人,他才懒得脱自己的衣裳给他穿,这时候了,当然是保命要紧了,还推来推去的,也不知道他在讲究什么?
谢文文却是问他:“我穿了你怎么办?”
他能冷成这副样子,多半的因素是因为此地的阴寒和前面趟过寒水的缘故,刺激了他的蟾毒,可,也就说明这地方冷的异常,绝对不似外边的四季分明,正是如此,他才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就让刘小天受冻,要是他也给冻出个好歹来又当如何?
刘小天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可都这时候了还在逞强什么。他自认为自己身体强壮,可是谢文文这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儿不能比拟的,再者,他虽然也觉得冷,可好歹自己也还能撑过去,但谢文文眼见着不行,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谢文文出事?别说这时候是让他脱一件衣裳了,就是让他断根手指救他他也是愿意的。
“我还能撑着,倒是你怎么办?你怎么会冻成这样子?”
谢文文冷的不正常,可是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他认定了,谢文文绝对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甚至瞒着所有人。
谢文文窝在的怀里,比起方才倒地落水的时候,已经好转多了。
“我怕冷啊~”
怕冷?当真是因为一个怕冷的体质就如此特殊的么?
“你这体质怎地如此罕见?方才那潭水难道于你而言是寒冰刺骨?那你是怎么撑过来的?”
谢文文本想嗤笑自己拖累了人,可却没有过多的力气让自己再表现丰富的神情了,连声音都微乎其微,跟吊着一口气似的,要断不断。
“我要是不撑住,咱们俩都得留在那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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