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下船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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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怀沙从桅杆上滑了下来,悄无声息地贴在了富有才身后,富有才知道是他,没回头就问:“怎么这么多人?”
“巴结、讨好、试探,向来只会怨少,怎会苦多?”
“你哥是很大的官吗?”
“明里的官衔,暗里的身份。只是现在看来,暗里比明里还明朗!”
富有才听不懂,不过现在也不适宜她好学好问。
岸上的人应该也瞧见了他们在张望,突然放起了鞭炮,还有锣鼓震天响,舞龙舞狮也齐活开摆。
一时间,岸上像是突然烧起了一团团的烈火,像庙会,像过年,像运动会开幕,或者说更像群魔乱舞。
富有才被这阵仗吓回了船舱,窝去了霍无殃的身后,等了一会儿才跟着大家伙儿一同下了船。
两只脚终于踩在了实实在在的陆地上,五六个穿官服的人就一拥而上,全是眉开眼笑,抱着俩拳头,冲着霍无殃一口一个“霍大人”,比着亲热。
富有才悄悄放缓了步子,退去了人群后头。就跟往日里那些不认识的叔叔伯伯们来找她爸富光荣一样,富有才觉得那是大人们的社交,她理应回避。
不过,这一慢下来,她还真有了个新发现。
两根竹竿挑着一条长长的大红条幅,上头规规整整写着一行大字,欢迎啥啥之类,不足为奇,关键是她好像看到了“知县”二字。
因为是繁体字,她不确定,顺手拉过阮七来问:“诶,七哥,你家大人是啥官呀?”
阮七挑了个眉梢:“你不知道?”
“不知道啊。”
阮七哼哼一笑,带着点玩笑的神情:“知县啊,平坊县的知县。”
富有才一下子瞪大了俩眼,这份震惊,不亚于她听到的是“皇帝”二字。
这……不太合理吧。
瞅瞅前头那一群穿官服的,把霍无殃围在C位,宛如众星捧月。这架势即便可以说是迎新的客套,但是一个个举手投足间犹如复制出来的一般谄媚俯低的模样……难道是,这里的人都……太热情?
不过也许官场有另一番处世之道,是她富有才一个高中生难以理解的。
可霍启申也是高中生啊,怎就如此如鱼得水?
哦,对,他是化学课代表,果然官僚主义不分大小!
富有才小鼻子一哼,顿悟了。
不过,瞅着横幅上明晃晃的“县令”二字,她还是忍不住撅起了小嘴儿,瞧着老大不乐意了。
没错,她嫌官小。
阮七瞧她一会儿一副表情,这会子还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戳了下她的胳膊肘,小声地问:“你咋的了?”
富有才如实相告:“不是说中了状元吗?怎么才当了个知县啊。”
“啊哈?”阮七愣了一下,锁了锁眉头像是经历了一番很深刻的思索,完后试探性地问道:“富小姐不也就是个小地主家出身吗?怎么听着口气还不小咧。啊,不对,该说是,志向远大!那照您的意思,应该是个啥官呢?”
富有才摸着下巴,一边想着她的古偶记忆,一边拿腔拿调地说:“一般而言,状元,全国高考第一名,不是该被皇帝陛下直接招去当驸马吗?差点的话,也得是宰相家的乘龙快婿吧。再不济,留在天子脚下做个京官,应该都是万不得已。最最最差了,即便是外放上任,也得是当地大拿,一把手吧?可他现如今,只混了个知县?知县,就是县令吧,是不是最小的官了?”
槽点太多,密密麻麻,阮七想要承让为师,奈何也无从下口。
他“呃呃”了老半天,瞅着富有才真就是一脸诚恳,完全不似开玩笑的模样,才皱着眉头问道:“富小姐,您这都是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
“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啊。”意识到这个用词太超前,她还赶忙补充:“就是戏剧,小说,话本那些,十有八九,不都是那样安排的吗?”
“哦,原来如此。”
小门小户,果然没见过世面。
阮七毫无灵魂地拍了拍手掌,正准备无情地戳破少女的幻想,突然脑子一拐弯,换了个路线……
在船上的时候,除了踢毽子之外,他就总被这位富小姐换了花样地反复欺压。现在逮到了个机会,如果不赢回一局,岂不是蠢傻到了家?
所以,他决定演,决定卖惨。
谁还没看过话本,谁还没看过戏?别说看戏,他阮七哥还登台唱过呢!
“哎呀!”阮七这一歪头一叹息,虽然有点浮夸,但气氛迅速被烘托了上来。
富有才果然立马被吸引:“咋的了?”
阮七痛心疾首:“我们大人啊,真的是……失策了呀。”
“怎么个说?”
“大人他啊……”阮七又叹。
富有才着急拨弄他的胳膊:“快说呀。”
“我家大人他啊,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们把真相告诉富小姐。可他没想着富小姐您是如此这般聪颖慧绝之人,哪里是好瞒好骗的呀……”
富有才满脑子混沌,却是连连点头,催着问:“嗯嗯,所以到底咋了,你快说啊。”
阮七装着很神秘的样子瞅了瞅四周情况,拉着富有才又慢下了几步,让着后头的人先走,他们故意滞留在了人群的最后面。
戏精如他,再看向富有才的时候,眼眶里已经孕育出了点点的泪花。
富有才的心都被提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呀,你快说,快说呀。”
“我说了,您可不能告诉大人呀。”
“我不说,我不说,我保证!”富有才负责起誓的三根手指又竖了起来。
阮七忍住了笑,再长叹了一声后说:“唉,我们大人原本确实是要留在京城里做大官的,任命状都下来了。可就因为您的缘故,不得已,被贬谪至此。”
“我?”富有才本来就混沌,现在彻底糊涂了,傻乎乎地指了指自己:“咋还跟我有关了?”
“咋和您没关啊。”
阮七再次装模作样地四下张望了一番,又把声音压得极低极低,好像他的瞎话真就是不可对人言的惊天大秘密。
“您想想当日呀!我们大人可是皇帝陛下刚刚在大殿上钦点的状元,才一出街,就被您给袭击了。就问你,圣颜何在?雷霆之怒是不是理所应当?你们富家满门老小能有个好么?你爹是不是被押去刑场差点斩了?我说的这些都没有假吧?”
富有才捂着嘴谨慎点头,也是细声细语地问:“这我知道,那然后呢?”
“然而我家大人慈悲为怀,心胸宽阔,仁民爱物,大仁大义,以德报怨……”
“可以了可以了可以了,麻烦赶紧继续往下说重点。”
阮七又哀叹了一声,摸着心口,满面伤怀:“我们大人被你那一砸,本来就连日昏迷。刚刚醒,就知晓了你爹被赐死一事。他是完全不顾自己重伤在身,连夜进宫求见圣上,跪在大殿外三天三夜啊……”
要不怎么说阮七真就是天生的骗子,特别懂得进退有度。他担心自己演的太过头会影响效果,忙在此处点出了关键证据:“你爹都跪在闸刀下了,是不是我家大人快马加鞭带来了圣旨才得以免死?这些都假不了吧?”
“嗯嗯嗯,对对对!”富有才连连点头,她显然步入了对方的逻辑节奏里。
阮七抓紧点出重点:“但你仔细想想,这圣旨岂能是朝令夕改?我家大人,那是不惜顶撞圣上,也要拼死守护你父女二人啊。最终,圣旨求到了,你父得救了,可是我们大人却因触犯圣怒被贬到这里,只能做个芝麻小官了。前途啊,就这么完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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