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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阮小姐,好志气啊


宋锦承冷笑了一声,“蔺小姐,是在下冒昧打扰了。”

“是我招待不周才是,小公爷请上座。”

蔺云婉亲自起身,命人给宋锦承奉了茶,随即冷冷的看了蔺秀之一眼,蔺秀之背后发凉,连忙将段薇拉了出去。

段薇还要在宋锦承面前图表现,却拗不过蔺秀之主仆的力道。

没了旁人在场,宋锦承便直言了自己是奉祖父之命,来取萧惊寒手稿的。

蔺云婉心头一沉,眼神里满是防备,“老国公何时与文先生约定过手稿的事。”

“祖父们之间的约定,岂是我等小辈能过问的?只不过祖父由此吩咐,想来不会是他老人家信口雌黄的,此前蔺槐安林大人来国公府,祖父也是提起过的,

蔺小姐也可回想回想,是不是文先生吩咐过,你这一路舟车劳顿而来,有些倦怠给忘记了?”

“小公爷是在说我记性不好?”蔺云婉清冷的面容上,浮现一抹锋利。

她不肯给,仿佛凶狠的保护属于自己的东西。

宋锦承幽幽叹息,知道这不是个好办的差事,只得继续说道,“在下并无此意,只是祖父的吩咐;我若未能办妥此事,待祖父上门来讨要,便有些损伤蔺小姐的颜面了。”

蔺云婉眼底浮现一抹猩红,“非要不可?”

宋锦承抿唇,“非要不可,蔺小姐,还望尊重长辈们心意。”

“长辈们的心意?”蔺云婉心头情绪崩裂,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是慕晚吟的心意吧!”

因为她拿出萧惊寒的手稿,惹慕晚吟不高兴了。

所以萧惊寒的东西,一分一毫都不能存在她手里了,她须得全交出去。

萧惊寒派出的还是宋锦承,宋老国公也是他的恩师,理所应当,她若是霸着不给,便是她居心不良!

传出去,于她的名声更是有损。

她是蔺氏嫡女,名声不可损伤分毫,否则蔺氏一族都要因她蒙羞!

宋锦承唇微弯,没有兴趣跟蔺云婉做口舌之争。

蔺云婉撇下一句小公爷稍候,便回房去了。

她把檀木盒子拿出来,看到里面珍藏的手稿,这一张张一本本,她都抚摸过多遍,上面染了她衣裳的熏香,又有萧惊寒写下的墨香,是她对他唯一的思念之物了。

她珍藏了这么多年!

“小姐,您当真舍得给小公爷带走吗?他拿走必然会交给王爷,若是王爷为了哄慕晚吟开心而……”云潭都不忍再说下去了。

这些东西,多年来就像小姐的精神支柱一样,上面每一句,小姐都看了千遍。

现在要拿走,不是剜她的心吗?

蔺云婉何尝舍得,她眼里的血丝像藤蔓一样爬上来,充满了怨恨,“她能让王爷当面给她抄书,王爷为了哄她开心,便是将这些东西付之一炬,又有何在意的?

我原以为女子的魅惑,只是让王爷一时失了心智,我若出现在王爷面前,他总能想起我们以前的点点滴滴,可我错了!”

她低估了萧惊寒对慕晚吟的感情,他送她紫卫队,甘愿为她罚抄,送她太后的珍宝,还亲自给她簪发,这一桩桩一件件,便是她做梦都不敢想,他会为她做的事。

蔺云婉在房内伤心难过的哭了一场,重新梳妆之后,便要将这箱东西,拿去给宋锦承。

云潭心疼的跪在她面前,“小姐,好歹留一些吧,全都给慕晚吟了……你怎么办?”

她日后想起萧惊寒,如何解相思之苦?

蔺云婉眼角流露出一抹冰冷,“慕晚吟以为,王爷如今疼爱她,能为她做尽一切,便是赢了我,可我蔺氏嫡女,不是这么轻易认输的人!

我背后是整个蔺氏家族,这王妃之位是我的,将来她就算住在王爷的心上,也得不到宸王妃的身份。”

不能做正妻,便不配与夫君并肩而立。

慕晚吟迟早会输给她的。

蔺云婉收拾好,便将盒子拿出去给宋锦承了,宋锦承还对比着字迹,确认了一番,随后奉上了一些礼物,“祖父与蔺老先生也是多年好友,此番还托我带来一些礼物,若蔺小姐不嫌弃,可以留下赏玩。”

打一巴掌给个枣这种事,做起来恶心,但也顾及了脸面,宋锦承也算把这事给圆了。

蔺云婉收下了他的礼物,却微笑提及,“此前也听祖父说过,宋老国公有意到蔺氏拜访,我与家中姊妹都甚是欢喜,小公爷俊朗非凡,人品贵重,若是与我蔺氏有缘,日后还请多多指教。”

宋锦承颔首回礼,“蔺小姐客气了。”

他与蔺云婉只是对视了一眼,女人眼中的了然和自信,便让他觉得不安。

祖父确实有意与蔺氏结亲,可他还尚未开口,只是叫他多来见见蔺云婉,看看她有没有与家中姊妹同行。

可蔺云婉他此前不是没见过,此女聪慧不输他妹妹,于深宅内院之中料理家事,手段更是非比寻常的狠。

入长安不过两日,便让慕晚吟搬出了宸王府。

足见本事。

她若是也盯上了他,调查之下,会不会伤到阮知意?

这一团没骨气的棉花!

他着实放心不下,回慕府之前,绕道去远安伯府瞧了瞧。

阮知意正在祠堂里罚跪,自从二弟没了,阮流筝受罚,继母就跟疯了一样,闹的家宅不宁,远安伯府原本世袭只有这最后一代了,没有嫡子,几个姨娘的庶子心思动的厉害,与继母缠斗的如火如荼,她爹日日都在叹息。

原本是没她什么事的,皆因慕晚吟出宫回王府那日,她在酒楼雅间里,说了她两句好话,段薇和蔺秀之特意到家里来给她上眼药,继母又岂会放过这个折磨她的机会?

穗禾哭肿了眼睛,委屈扁嘴,“小姐,你的膝盖都肿的走不了路了,还要跪到什么时候去啊?”

阮知意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你看看外面的人走了没有,撑不住了便去一旁歇会儿吧。”

穗禾不肯走,她是个奴婢,歇不歇有什么要紧,只是小姐又受苦了。

阮知意揉了揉酸胀的快失去知觉的膝盖,头脑正有些发晕,便听的背后传来男人冰冷的嘲讽,“阮小姐真是好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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