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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残卷桑枣林,大快人心事。


  

宋怜,小敏儿及宋恪仨人,眼望受伤乞丐被送至客栈。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

宋怜告之宋恪,今日先暂宿茶铺,明日再回那唐府。仨人一起,往茶铺而行。

仨人行了小段路程,宋怜似想起了什么。她对宋恪及小敏儿道,“爹,你与小敏儿先回。我有事,去去就来。”

小敏儿一听,睁大着眼,奇怪问道,“怜姐姐有何事啊?”

“等回来,再说与你听。”宋怜神秘之色,对小敏儿眨眼道。

小敏儿看她表情,眼中现一丝狐疑。又听话的冲她点点头。

宋恪并未在意,只以为是,小女孩的小心思。他仅交待一句,“早去早回。”

眼望宋恪小敏儿,俩人身影渐远。宋怜却转身,背道而弛。

她似早有目的,直奔东南方向的村子,那里是整片的桑枣林。

宋怜撒丫子飞奔,像一匹脱疆的野马。她望着渐落的余辉。心里想着,趁这未天黑前,去往桑枣林,打探打探。

在府上呆了两日。听府上丫头说过,这村后的桑枣林,像唐夫人的宝贝。她派府上家丁,长年累月,桑枣成熟季节,日夜巡查,轮番值守。

想想那偷桑枣的乞丐,被狠心打成那般模样。宋怜不禁痛恨不已。她心中愤愤然,不值钱的破桑枣,竟看得比人命贵!等着吧,恶婆娘!我让你尝尝,心痛的滋味!

宋怜一路狂奔,一路心中痛骂。风风火火的她,沿路尘土飞扬。

当她奔至桑枣林,驻足大片桑枣前。抬眼扫视一周,一望无垠桑枣,严然诱人风景。

正是桑枣成熟季节,夏日的和风吹拂,翠绿桑叶随风轻摇,桑叶之下,那颗粒饱满的桑枣,于风中轻微颤动。

宋怜望望四周,倒是没望见,那值守的家丁。她决意四处找找,看能否与之遇上。

说来也巧,当她正准备寻人时,那俩巡查的家丁,从一桑枣茂盛处,说说笑笑现了眼。

“小姐,你怎在这里?”那俩家丁正说笑间,无意间发现了宋怜。俩人诧异神色,似对她的出现,备感不可思议。

宋怜望着俩人,心想,来的正好。她走近俩人,镇静之色,问俩人道,“你俩人今日,巡查到何时?”

俩人尊敬之色,认真回她道,“今晚值一宿,明早另班换值。”

宋怜听言后,动了动脑子,想出个主意。她对俩人道,“你俩人如此辛劳,倒不如,今晚我来值守,你俩人回吧。”

俩人一听这话,连连摆手摇头,口里直道,“小姐,使不得使不得…”

“有何使不得?”宋怜心想,需拿出小姐威严,震慑住他俩人。她扬了扬眉,绷起脸色,命令口吻道,“本小姐说使得就使得!你俩人立马回府!”

俩个家丁见此,相互偷偷对视,不敢与之抗违。异口同声回道,“是!小姐!”

俩家丁转身,往回途而去。宋怜眼望着,那背影无踪。

她奔向附近村子,四处奔走相告,邀那村子里的人,到桑枣林摘桑枣。

村里人都知她身份,心想这唐小姐发话,这善举还能有假?自是喜不自胜。大伙儿拿着麻袋,一窝蜂涌向桑枣林。

会爬树的上树摘,那树下面,有的人用麻袋接。不会上树的,拿竹竿子,拍打树上的桑枣。一时之间,淡夜中的桑枣林,一片热火朝天景象。

宋怜望着这一切,忽然止不住开心。她望望树上的桑枣,这果实己成熟,晒干略蒸后可食用,也可用来泡酒。心想着,不如弄些桑枣,给爹泡酒喝。

她像敏捷小猴子,几下爬上树干。又像当初偷枣般,拿衣裳兜起了桑枣。当初是偷偷摸摸,现如今是光明正大。心中自是惬意无比。

俗话说,人多力量大,团结就是力量。大伙互帮互助,不一会儿功夫,那硕果累累的桑枣林,几处并现出稀稀落落。

大伙儿丰收桑枣,个个喜笑颜开,向宋怜道了谢,踏着月色,满载而归。

宋怜站立桑枣树下,放眼望向桑枣林。这唐夫人宝贝疙瘩,已被席卷所剩无几,瞬间不觉大快人心。

她抬头而望,漆黑的天空,泛亮的星月,为这片大地,投下了暖光。

宋怜带着桑枣,怀愉悦心情,踏着轻快步伐,往茶铺路途而去。

回到茶铺之时,己是半夜时分。大街上静悄悄,只有几处暗灯。才行至馒头铺,离茶铺一隔之遥。

宋怜将衣兜解开,拿出一颗桑枣来,放入自已的口中,细细品味那甘甜。

“嘿!怜姐姐!”小敏儿从馒头铺,一黑暗角落里,突然跳跃出来。

宋怜惊吓得,兜里的桑枣,蹦出了几颗,掉落至地上。

“小敏儿,轻点声,街坊都休息啦。”宋怜轻声对她道,“你咋还未休息?”

“怜姐姐,你白天不是说,有事告之么?小敏儿实在好奇,连觉也不想睡了。”小敏儿拉住宋怜,将她牵至一处,盯住她的衣兜,好奇问道,“你衣兜里,装的是啥?”

宋怜用手端好,将衣兜摊开来。那诱人的桑枣,展现小敏儿眼前。

小敏儿见桑枣,眼睛放着光亮。她伸手拿几颗,恍然大悟般,对宋怜道,“原来,你去摘桑枣了。那恶婆娘,知道不?”

宋怜见她问,并将一切,都告之了她。小敏儿听得是,一愣一愣的。半晌后,她才道一句,“怜姐姐,你闯大祸了。那恶婆娘,视桑枣如财。看看那乞丐,就知她多恶毒!”

“我宋怜敢做,自是敢担!没啥怕她的!”宋怜无畏之色,不以为然道。

“那好吧。怜姐姐心中有数。小敏儿也不用瞎担心。你快回吧,宋伯伯应还在等你。”小敏儿说话间,又从她衣兜里,抓了些桑枣。这才转身,进了馒头铺。

宋怜见小敏儿进门,她快步行向茶铺。轻推开未栓的门,屋里有灯亮着。

宋恪坐于堂中,趴伏在桌面上,许是等她不来,辛苦伏桌而睡。

宋怜轻手轻脚,小心翼翼走近,放下衣兜的桑枣。她想喊醒她爹,却又不忍惊扰。

她站立那里,想了又想,转身去往房中,拿了件厚衣衫,轻搭在宋恪身上。

窗外的夜色,渐渐浓厚。宋怜望着窗外,此时全无睡意。

今日解了恨,残卷桑枣林。想那恶婆娘,定会如针刺。只是想想,心中就解气。

忽而又念范寅,心中牵挂无比。而那肖遥师哥,也多日未见影。

宋怜趴在桌上,怔怔凝望窗外,思绪飘啊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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