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岁阿婆声如洪钟的“滚！！！”，把安淑贞吓得花容失色。

　　司恬纵然一向淡定，眼睛也不由得瞪圆了一下。

　　唐少风更是下意识地伸出胳膊来，拦在司恬前面。

　　阿婆不耐烦地把准备用来下单的笔和纸扔到隔壁桌上，扭头就走。

　　“阿婆……”司恬问她，“真的不卖猪血糯米肠？”

　　阿婆回过头来，恶狠狠地赶客。

　　“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流行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反正我的店没有！！也不做你们生意了，通通给我出去！”

　　胆怯的安淑贞小声说对司恬说：“司司，不好意思。可能是我听错店名了，要不，我们还去别家吧。”

　　但司恬倒是觉得，普通人是不会像阿婆这样做生意的。

　　打开门卖个夜宵而已，不至于如此暴躁啊。

　　有些蹊跷。

　　于是司恬试着说：“猪血糯米肠，是一位老厨师介绍我们过来吃的。”

　　阿婆脸上的神色果然有了微妙的变化。

　　她双手叉腰大声吆喝：“哪个老厨师啊？”

　　安淑贞反应过来，赶紧回答：“80多岁，姓钟的，拿手好菜是滑熘鸭脯、山珍刺龙芽和白扒鱼唇！”

　　阿婆上下打量着他们三人。

　　眼神依旧凶悍，但好歹进入了对暗号模式。

　　“还要喝什么？”

　　“……茅根竹蔗水。”

　　“主食呢？”

　　“手抓羊肉饭。”

　　“甜品？”

　　“杨枝甘露……”

　　安淑贞小心翼翼地一一应对。

　　这些，全都是老厨师事先给她讲过的。

　　阿婆听完，脸上的神色总算有所缓和。

　　“5千。”

　　“什么？”

　　“算命，每次5千，而且我只帮一个人算。”

　　算命……

　　老厨师口中所说的神婆，还真的是神婆啊？

　　司恬虽然觉得事情越来越离谱，但暗号都对上了，来都来了，那就浅算一个吧。

　　当是个乐子，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司恬给唐少风递了一个眼神。

　　唐少风拿出手机，给阿婆付了钱。

　　阿婆也转身关掉了店外面的招牌灯箱，把“今日休息”的牌子挂了出去。

　　“你们谁要算命的，跟我过来吧。”

　　阿婆把司恬带去后厨，又经过后厨的通道，来到一个没有窗户、供奉着神龛的小房间。

　　她把身上的白色围裙解下来，放一边去，关好门。

　　“其实我不摆摊已经很多年了，最近十几年也很少给别人算命，也是看你们和我师父投缘的份上，我才愿意折腾。”

　　原来那位姓钟的80岁老厨师，是以前教阿婆做菜的师父。

　　阿婆说自己菜做得不怎么样，是师父带过最差的一个徒弟。

　　但她懂得摸骨算命之术，能从骨相看出一个人的出身和前程来。

　　“我师父啊，老了，不记事儿了。经常把我店的入门暗号‘猪血糯米肠’告诉别人，每个月都有人上门来想让我算命……不过后面的3个暗号，倒是要非常有耐心地陪他聊天，他开心了，才会讲出来。今年还是头一回遇到像你们这样全答对的。”

　　阿婆刚开始是真的想把司恬他们赶跑。

　　可后面几个暗号都对上了，知道是师父舒心、乐意，她便又改变了主意。

　　阿婆先是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司恬的相貌。

　　“姑娘你头圆额平、眼大眉秀，太阳穴上有扶桑骨，耳上有玉楼骨，乃上佳的大富大贵之相……现在把右手给我吧。”

　　阿婆把房间的灯光调到最暗。

　　司恬半信半疑地把手放在小桌上。

　　阿婆闭上眼睛，从手腕处开始，沿着司恬的骨头和脉络，一直摸到指尖。

　　“奇怪了……”阿婆嘀咕着，“好奇怪……”

　　她皱起眉头来，比刚才更用力地搓揉起司恬的手来。

　　司恬都觉得有些疼了。

　　心想，不是被摸出来身患什么疾病吧？

　　阿婆又突然停下手，口中低声叨念着一些司恬根本听不懂的词句。

　　司恬正在“？？？？”满脑袋问号的时候，阿婆忽地把小桌子往旁边一推，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贵人！贵人光临寒舍！您……请您宽恕我方才的无礼吧！”

　　司恬懵逼了。

　　说她是富贵之相就算了，她确实超有钱的。

　　可也不至于跪下啊！

　　不会是在演戏吧？

　　司恬都有点怀疑那老厨师是不是合伙这个阿婆专门骗钱的了。

　　先是故弄玄虚，提高期待感，然后再把客人吹捧上天，让人觉得这5000大洋花得物超所值。

　　只要每月能骗上那么一、两个人，就足够他们衣食无忧的了。

　　不过司恬还是冷静地先问问：“你喊我贵人？是怎么个贵法？”

　　“哎哟，阁下，您别折煞老身了！以我的道行，最多也就能探摸到麒骨。麒骨为十二骨相之首。所谓生就麒骨为人贵，呼风唤雨有神威，一生富贵声名远，不在官场也发财……而阁下是皇家中人，您的骨相，还远在麒骨之上，老身不敢妄言！”

　　皇家……？？

　　司恬都差点儿忘了，她来这里的最初目的，其实是想探听皇室秘事。

　　不管阿婆是不是在演戏，她也要抓住这个机会，大问特问。

　　“你别跪了，先起来吧……但我不信民间有能人异士真的能摸骨断命。除非你能把皇室之事说与我听……”

　　“这……”阿婆有些支支吾吾，“老身……”

　　“要是说不出来，就证明你是在胡言乱语。私下妄议皇室的不实谣言，要判什么罪，你不会不知道吧？”

　　在司恬的追问下，阿婆还是一五一十地回答了。

　　大体情况和司恬从修手镯的老工匠在那里所了解到的差不多。

　　但又多了许多细节。

　　4个核心家族，分别是亓官、闻人、公冶、乐正，自800年前帝国创建以来，就已经存在了。

　　他们之间地位平等，共同治国，但互不通婚。

　　年轻男女到了婚嫁年龄，只能在另外16个不同姓氏的边缘家族里选择合适的对象，让其上嫁或入赘。

　　但眼下，有其中一个核心家族已经名存实亡了。

　　“你所指的，是亓官一脉吧？”司恬最关心这个，“到底是怎么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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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菌ps：工作关系，今天只有一更。明天恢复两更，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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