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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本官有的是手段


洛千淮不得不承认,霍瑜的眼光是很准的。第一瓶酒最后被昌州王以七十八金的价格拍下,先前针锋相对的李敢与虞申全都没得着。

        这中间的实情是,李敢一看虞申放了手,也就不为已甚。后面还有八瓶酒呢,何必争这一时长短。

        有了这么个开局,后面四瓶酒拍得的价格也并不低,都在七十到九十金之间。

        赚钱的快乐总会掩盖世间大多不如意。起码洛千淮就已经忘记了身旁的霍瑜,一心一意地投入到了计算分成的幸福感中。

        前五瓶酒合计得了四百零五金,百分之五就是二十一金.后面四瓶要是还能延续这种趋势,那就还可再得十六金,加起来足有三十七金

        洛千淮的眸中星光闪烁,嘴角不自觉地上翘着,活象一只偷到了鱼干的小白猫。

        霍瑜的视线一直未离开她的面,见她这般模样,眼底漾起点点波澜。

        “你如果喜欢,也可以拍一瓶。”他不介意花上百金,博美人一笑。

        作为霍炫的嫡长子,他得到了家中的全力支持,从来也没为钱的事操过心。

        洛千淮连连摆手:“小女并不喜饮酒,只是觉得有趣罢了,大人不必破费。”

        她既这般说了,霍瑜自然也不会多言。

        洛千淮满心期待拍卖价格再攀新高,却没想到接下来的三瓶,都被人以一万三千钱的价格拍走了。

        叫价的是坐在四楼临窗包间里的客人,穿着件黛蓝色的长袍,看着温文儒雅,一点都不张扬,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人跟他抢。

        霍瑜看出了她面上的疑惑。“那是尚膳监的吕监丞。”他说出了那人的身份。

        洛千淮马上就悟了:“他是为宫中采买的,所以大家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竞拍是为了给陛下面子。”

        “确实聪敏。”霍瑜没想到她一点即通,不由又高看了她一眼:“可惜了。”

        洛千淮懒得去猜他可惜什么。她只是心疼,这三瓶酒水拍不出高价来。

        好在最后一瓶酒,吕监丞没有再出手,立时引发了一波竞拍高潮。

        经过一番鏖战,拍卖主持人连嗓子都快喊哑了,最终这瓶酒以二百四十金的价格,被蓟州王世子拍得。

        寿安侯李敢前面已经以八十九金的价格,拍到了一瓶不羡仙,最后这一瓶价格之所以如此之高,也没少得了他的推波助澜,最终让虞申花了个天价,稍解心头之气。

        洛千淮只觉得有些眩晕。二百四十饼金,一饼半斤重,相当于六十公斤黄金,就用来换这么不到一斤的高度酒?

        果然是朱门酒肉臭,有钱人的生活是她所理解不了的。

        “酒宴已毕,天色已晚。”洛千淮方才也喝了两杯,此时已然微醺,但准备趁早抽身:“小女这便要回去了,大人若有雅兴,自可再召歌舞姬助兴。”

        “我送你回去。”霍瑜起身,女使连忙捧来了大氅。

        “你来。”他望着洛千淮吩咐道。

        洛千淮自然不愿意。“大人,小女手脚粗笨,实在做不来这种事。还是让她们来做吧。”

        “我还以为,洛大娘子是诚心想要为令舅翻案的。”

        这是明晃晃的要挟。可谁让洛千淮有求于人呢?她立刻换了一脸灿烂的笑容,款款地走上前去:“大人说哪里话。不过是系个带子的小事,小女便是不会,也可以学。”

        <div  class="contentadv">        这事还真没有那么容易。霍瑜的身量太高,跟墨公子也不遑多让,洛千淮只能踮着脚尖,才能够着大氅领口的丝绦。

        这种姿势之下,她与霍瑜挨得极近,对方身上淡淡的白檀香气渗入鼻端,其中又夹杂着不羡仙独有的清冽酒香,形成一种特别的味道。

        洛千淮觉得头脑被熏得晕晕沉沉。她强自定了定神,双手交织,打了一个蝴蝶结,这才松了口气,急忙向后退去,一双手却被人拉住了。

        “记得今日应承本官的话。”霍瑜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令舅的事情一了,本官自会去讨要回报。洛大娘子的身手确实不错,但你并非没有牵挂。若是到时再反悔,本官有的是手段让你心甘情愿。”

        洛千淮暗自叹了口气。跟喝醉的人讲不了理,她也没想再多解释。

        “大人。”她楚楚可怜地抬眸:“您捏疼我了。”

        霍瑜又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这才松了手。

        洛千淮揉着有些红肿的手腕,心里暗暗烦恼。穿越以来命运舛,先是被无良系统各种坑,现在又惹上了一朵位高权重的滥桃花。

        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多思无益,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霍瑜目视着洛千淮进了大门,略停了一会儿,才让车夫起行。他将手凑近鼻端,并没有闻到什么脂粉气味,只有一股极淡的药香。

        是洛大娘子的气息。他深吸了一口气,先前安定的内心莫名地躁动起来。

        “郎君。”何简在车外禀报:“少夫人已一个时辰前被放出来了。听说您人在长陵,立时便要了车过来,现在正在邑廷之前等您。”

        霍瑜的声音听不出半分变化,就像谈论的不是自己的妻子一般。

        “放出来了?”他重复问道:“阿翁可说过什么?”

        “绣衣使者称查无实据,少夫人得以无事归家。”何简办事极为妥贴,早就将霍瑜可能问到的一切预先打探清楚:

        “家主在宫中参加冬至宴饮未归,尚不知此事。少夫人此次过来找您,也并未征得夫人的准允,乃是自作主张。”

        “我知道了。”霍瑜淡淡地道:“既然来了,便在西跨院给她找个地方先住着——这几日我公务繁忙,过段时间再去看她。”

        “若少夫人觉得气闷想要出门.”

        “她在北狱受了惊吓,需得静心养病。”

        “属下明白。”

        如果说洛大娘子白日归家,还让左邻右舍疑虑不安的话,那么晚上她被刻印着长陵邑廷标志的马车送回来,已经算是明确了官方的态度。

        这位洛大娘子大劫已过,且官府还用自己的方式,昭示了她的清白。

        黄绢透过门缝,看过了那辆兼顾了威严与豪华风格的马车,心里有了数,也不顾夜深人静,直接点亮了灯烛,去前院铺子里挑了小半匹散花斜纹绮叠好,寻了个红木盒子包起来,准备明早就去拜会新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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