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随着冬日响起的爆竹声，1983年的除夕如期而至。

南锣鼓巷的街道两旁，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照亮了归家人的路。

家家户户的大门上，贴着新裁的对联，红彤彤的纸张上，每一笔一划都蕴含着对未来的美好期，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那是家的味道，是团圆的象征。

在这温馨而又热闹的氛围中，棒梗大摇大摆的回到四合院。

他身穿笔挺的西装，脚踏锃亮的皮鞋，一身行头显得格外精神抖擞。

自打几个月前离家闯荡，棒梗便一直没回来过。

这次，他回来不光换了行头，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的特产。

“棒梗回来过年啦！！”

“棒梗你这身可真气派！”

“到底是大老板，就是不一样了！”

“贾老板有功夫来家里坐坐。”

这让四合院的邻居们眼睛发光，一个个热情和棒梗打招呼。

阎阜贵盯着那大包小包，羡慕的说不出话。

刘海中挺着大肚子，哼了一声，背着手走了。

“棒梗坐火车累不累！”

“来喝水。”

秦淮茹开心的拉着棒梗嘘寒问暖。

“妈我不累！”

“这是我给你买的皮靴，里面有绒儿的。”

“奶奶，这是我给你买的奶粉，外国的牌子，可有营养了。”

贾张氏笑得合不拢嘴，仿佛年轻了好几岁，回到屋里就抱着一罐奶粉不撒手，左看右看，稀罕的不得了。

“瞧瞧，瞧瞧，这可是香江的奶粉，这胡同里的人有几个看到过？”

“我早就说了，我大孙子最有出息了。”

“现在我大孙子是大老板了。”

秦淮茹拿着皮靴也是稀罕的不行，高兴的眼眶都湿了。

心想儿子大了，孝顺了，出息了。

傻柱显得格外落寞，孤零零的坐在一旁，目光时而落在棒梗身上，心中五味杂陈。

作为家中的一员，棒梗没给他带回来一件礼物。

这让他的心里有些不舒服，感觉自己的付出都喂了狗。

“对了大孙子，奶奶给你说个喜事儿！”

“曹卫国那个坏种遭报应了！”

贾张氏眉飞色舞的比划着：“他得病了，现在整天躺在床上喝汤药，工作也丢了，成了个药罐子，病秧子，说不定哪天两腿儿一瞪，就嗝屁儿了，哈哈哈……可是让奶奶高兴了好几天。”

“你说，这不是老天爷开眼？”

“真是大快人心啊！”

“大孙子，过年的时候多放几挂鞭，好好庆祝庆祝！”

棒梗惊喜的鼓掌：“真的！太好了！这就是老天有眼，让他以前总欺负我，还狗眼看人低，现在好了，看他怎么得意！”

秦淮茹皱了下眉头：“妈，您别这样说，都是街坊四邻的，传到外面去，让人家听到了不好。”

毕竟是胡同里的一个邻居，这样的话要传出去，曹卫国能善罢甘休？

人家只是病了，不是死了。

得意也不能忘形。

贾张氏一听这话，三角眼一瞪：“怎么不好了？他做得出来那些龌龊事，还不让人说了？他这个人自私自利，阴损歹毒，坏的脚底流脓，头顶生疮，现在得了病，那是老天爷在惩罚他，老娘早就说过了，他这种人早晚不得好死。”

秦淮茹见状，心中虽有不满，却也知道贾张氏的脾气，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转头看向棒梗：“你们在家里爱怎么说怎么说，但到了外面可不能说这些，隔墙有耳，别给自己找麻烦。”

易中海语重心长道：“是啊，有话咱们在家里说说就算了，现在饭馆的菜贩子还是曹卫国介绍的，进货价比外面便宜不少呢，要是让他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以后咱们饭馆的生意可就难做了。”

棒梗对易中海的话非常不屑：“不就是几筐菜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要是我开饭店，这些大路货我根本不会要，我要卖就卖鲍鱼龙虾那些高档货，那才能挣大钱！”

贾张氏一听这话，立刻眉开眼笑：“对！还是我大孙子有出息，见过大世面，改天啊，你就开个大饭店，就卖龙虾鲍鱼，把全京城的饭店都比下去，让那些曾经看不起咱们的人好好瞧瞧！”

棒梗仰起头，鼻孔朝天道：“我早有这个想法，我要做就要做最大的最好的，什么贵我卖什么，我要成为京城餐饮界的龙头。”

傻柱听了这话，差点儿没笑出声。

三分颜色开染坊——不自量力！

挣了几个钱，就不知道姓什么了。

老子这么好的厨艺都不敢说这种大话。

你一个蛋炒饭都做不好的，还想当餐饮界的龙头。

传出去不怕笑掉了大牙。

贾张氏可不这么想，她就认为自家大孙子有志气。

“大孙子，奶奶支持你！”

“你要是开了饭店，奶奶就去给你当经理，一定把咱家的饭店搞得红红火火。”

秦淮茹笑着问：“棒梗，那些外贸指标都用上了吗？赚了多少啊？”

棒梗二郎腿一翘，竖起了三根手指，得意洋洋道：“不多，小小的赚了3000块。”

秦淮茹大吃一惊：“三千块！”

棒梗笑道：“这还是收着劲儿的，要不是海关查得严，我能赚的更多。”

傻柱冷哼道：“行，能赚钱就行，没白浪费你妈的力气，为了这个指标，你妈可是东奔西跑，又请客又送礼。”

棒梗对着秦淮茹笑道：“妈，这次你可是帮了我的大忙，让我在鹏城和香江打开了局面，站稳了脚跟。”

秦淮茹开心道：“能帮上你的忙，妈就高兴。”

棒梗眼巴巴的问：“那你还能再弄来一些指标吗？只要有指标，赚钱就跟玩儿似的。”

秦淮茹脸色一变，神情为难道：“指标这个事儿不好弄，负责指标的干部，贪心的很，就上次的指标，我可是前前后后搭了六七百块，还欠着你崔叔的人情。”

棒梗挥手道：“妈，只要能搞到指标，钱不是事儿，你只管去跑关系，花多少钱我出，反正是走公司的账，亏不了钱。”

秦淮茹看着眼巴巴的儿子，实在不忍心拒绝，笑着说：“行，有时间把你崔叔请来吃顿饭，他有关系，能帮忙弄得你想要的指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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