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佯装的攻击无果之后，两边的大军双双又恢复成了之前的状态，一个偶尔来攻，一个一直守。

  裴言许派出了暗卫盯着岑家、刘家和秦家。

  不出两日，暗卫已经掌握了刘家和秦家通敌的确凿的证据。

  “真是好大的胆子……”裴言许拍着桌子骂道。

  夏眠晚也没想到，这中间竟然还有秦家的事，秦夫人看起来十分朴素，秦县令在鲁阳县的口碑一直也不错。

  “夫君打算如何做？”夏眠晚问道。

  “蒋侯爷打算扣下他们族人的性命，要他们再去送信，迷惑敌军，否则长久的对峙怕消耗不起。”裴言许道。

  “经过那日的试探，怕只怕是已经打草惊蛇了。”夏眠晚道。

  裴言许点头：“比起这些，我更想让岑家吐一笔，战时没有时间和岑家清算，到时人再搬出丹书铁券，这事就拖得长了。”

  夏眠晚略微一思索道：“夫君是想让我去敲竹杠？”

  裴言许点头：“全靠夫人了，我知道青荷深得夫人的真传，是算账的一把好手，岑家是块肥肉，全拆了也能让军营的将士尝一尝肉味。”

  “让我出面，总得告诉我底线是什么？”夏眠晚挑眉问道，他发现了，裴言许现在用她是越用越顺手了。

  裴言许“嘿嘿”一笑，揽住了夏眠晚讨好地说道：“只要钱，不要他们命，没到官府算账的时候，他们还有利用价值，而且……岑家在西阳经营这么久，盘根错节的，外战没消，不想再起争执。”

  夏眠晚瞬间明白了裴言许的想法，就是一头猪，他要分几次杀。

  夏眠晚没有拒绝就是应下了，一夜无话。

  天还没亮，裴言许就踏着晨露去了青田县，青田县这个试验县总体运作的还不错，他想带着人再深挖青田县的别的潜力。

  夏眠晚则叫了钱大吩咐道：“钱大，你带人去打听清楚岑家的产业，明线暗线的都要，七天内我需要一个答案，你每日来汇报，把打听到的东西说给青荷听。”

  钱大接到命令之后，脑子里就蹦出了几个人名，确定人选之后，钱大就带着这几个暗卫出发了。

  这几日通宇关的情况稳定，夏眠晚带着素英和如竹又开始忙活起了开杂货铺的事。铺子的装修比较简单，夏眠晚把东街的八间铺子左右拆了连成了一个大的铺子。

  因着夏眠晚装修铺子，用到的工人多，这些时日城里消费的人也多了起来，生意也被盘活了。

  七日时间很快就到了，青荷已经算好了账，她报了个数字给夏眠晚，叫夏眠晚大吃一惊。

  “二十万两银子？”夏眠晚瞪大了眼睛。

  青荷点点头，“二十万两银子应该是正好让岑家元气大伤但又不会置他们于死地的数字。”也就是说，二十万两银子，岑家拿的出来，也愿意拿出来。

  “岑家这些年真是没少搜刮民脂民膏啊！”夏眠晚感叹道，西阳的百姓这么穷，却还是不妨碍岑家如此富裕。

  青荷继续说道：“夫人，钱大在查的时候，还查到了一件事。岑二郎涉的事不仅是强抢民女，应是手上还有好几条人命。”

  “你仔细说说。”夏眠晚面色肃然。

  青荷道：“钱大说岑二郎在那方面是个有病的，在蹲守的时候他发现岑二郎……岑二郎喜欢虐杀动物。岑二郎的院子里有一只松狮，前几天还活蹦乱跳的，那天钱大瞧见松狮从狂叫到奄奄一息。岑二郎院子里的人都习以为常了，那松狮就被埋在院子里的梅树下。岑二郎满身是血的一边挖坑，一边狂笑。那个时候，院子里的小丫鬟都躲得远远的，上前的都是他们岑家经年的老人。”

  青荷说的时候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夏眠晚沉吟了片刻问道：“只有猫狗吗？”

  青荷被夏眠晚的这一句话震懵了，“夫人的意思是……”

  夏眠晚叹了口气，神色凝重：“你赶紧把钱大叫回来，我有事问他。”

  “是。”青荷连忙退出去找钱大。

  青荷刚出院子就遇上了黑着脸的钱大，“钱大，夫人喊你回话。”

  钱大点点头，正好他也有话要对夏眠晚说。

  “夫人，属下有事禀报，关于岑二郎的。”钱大拱手道。

  夏眠晚挥手让钱大坐下，“不急，你慢慢说。可是岑二郎有虐杀民女？”

  钱大错愕地看着夏眠晚，“的确，夫人已经知道了？”

  夏眠晚道：“是猜的，你仔细说。”

  钱大道：“这几日我跟着岑二郎，发现岑二郎一到晚上就变得十分凶残，虐猫虐狗，他很享受猫狗虐杀之时的惨叫，更享受血液喷溅满脸的感觉，我瞧着那些小丫鬟们避之不及，脸上惊恐，那些经年的老人却是神情麻木，处理的娴熟，我觉得有些怪就去查了他当年涉嫌的那些强抢民女的案子，只有几起，可是除了之前刘大人手上处理的那个案子的姑娘，其余的人全都举家搬迁了。也是凑的巧，我听说了……岑家经常要买一些小丫鬟回来，可是隔一阵，这些小丫鬟不是犯了错偷跑了，就是被放出去回乡了。直觉告诉我不太对劲，我抓了一个岑二郎院子里的小丫鬟回来，她是为了卖身葬爷爷才自愿卖进岑家的，她说……岑少爷要吃人……”

  夏眠晚瞪大了眼睛，她想过岑二郎会虐杀人，竟然还会吃人？

  如竹更是惊得捂住了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吃……吃人？”如竹实在是不敢相信，这岑二郎居然还有这么变态的嗜好，虐杀动物、虐杀人，还吃人，这是什么变态啊……

  “夫人，那个小丫鬟就在外院，要我把她带进来您来盘问吗？”钱大问道。

  夏眠晚想了想问道：“你把她带来，会不会打草惊蛇？”

  钱大摇头道  ：“夫人放心，岑二郎的院子里隔几日就会少一个丫鬟，岑家人估计都习以为常了。”

  夏眠晚得胃里泛起了一阵阵恶心，她道：“那你便把那姑娘叫来，我问问她。”

  钱大领命出去了。

  如竹显然也受了惊吓，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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