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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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虾饺啦!”林栀子说着掏出了盒子,“来,妈我喂你吃。”
“喂什么啊!”林妈妈笑着说,“我又不不是残废了自己不能吃饭。你妈我虽然生病了,但是自己吃饭什么的还是办的到的,不要把你妈当成小孩子哦。”
闻言,林栀子本来就在眼眶里藏着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直接砸了下来。
“栀子?怎么哭了?”林妈妈不解混着心疼,关切的问。
“妈——”林栀子再也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扑到了母亲怀里。
“乖囡,乖囡,不哭……”林妈妈笑着抚摸着林栀子的头,“多大个人了还哭鼻子,多丢人啊!……”
“妈……”林栀子抬起头,眼睛都哭红了,泪汪汪地看着母亲。
母亲什么时候老了?
两鬓什么时候又添了华发?
眼角的皱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皮肤也开始失去光泽……
唯独那一双眼睛,温柔似水,明亮暖人,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自己,似乎所有的创伤都可以在这目光中被抚平。
“唉……”林妈妈叹了口气,说,“我知道我的病,你和你姐姐也不用刻意再瞒着我——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清楚吗?跟妈说,是不是没得救了?”
林栀子闻言,颤抖着身体,竟有些不敢对上那平和似水的目光:“妈……”
林妈妈了然的点点头,身子几不可见的颤了一下,闭上了眼睛。
过了片刻,林妈妈睁开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眼中似乎有水光。她抬手轻轻帮林栀子梳理着头发,说:“妈知道自己没多少时间,但是你知道妈最放不下什么吗?”
林栀子抽泣着,点点头。
“对,妈最放不下的就是你。”林妈妈说着目光望向了窗外,不知道思绪又飘向了何方:“你爸爸去得早,麻麻一个人把你养这么大,妈妈不奢求你能出人头地或者怎么样,妈妈只希望你能过得幸福就好!……”
停了片刻,林妈妈又说:“你小时候就不会照顾自己,经常下河玩水,又不注意安全,害的妈妈整天为你提心吊胆。洗了澡,头发又不知道擦干,经常闹感冒……”
林妈妈絮絮叨叨的说着,林栀子听着听着鼻子又是一酸。
“妈,我能照顾好自己了,女儿赚钱了,可以带你去全世界旅游,你想去哪里?我们去荷兰好不好?看郁金香花田,看大风车……”林栀子抱着妈妈,抽泣着说。
“好,好……”林妈妈欣慰的拍着林栀子的背,说道:“我的小栀子长大了,懂事了……”
姐姐看到如此情景,心里像是被一团棉花给塞住了,难过得很,终于忍不住捂住嘴巴拉开房门退了出去。
安静的病房里只剩下林栀子和林妈妈二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晚上,林栀子自然是在母亲病床旁边陪护。林栀子给妈妈讲自己的生活,讲自己的工作,讲自己拍戏的时候遇到的好玩的人和好玩的事情……对于自己的不顺利,林栀子绝口不提,只是开玩笑般告诉妈妈,自己天生幸运,刚一毕业很多大导演都过来请自己拍戏。
林妈妈笑着不住点头,说:“哎,你从小就喜欢表演,小时候就经常披着咱们家床单站在院子门口唱歌……”
“妈!”林妈妈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栀子嗔怪的打断了,“可以不要提人家的黑历史吗?那是年纪还小,不懂事嘛。”
“好,不提不提……”林妈妈笑了笑:“记得你上初中的时候,还去参加市里面的模特队,被选上,还去参加了表演……”
“妈!”
“其实……”林妈妈突然叹了口气:“我和你爸爸都不希望你将来走上演艺这条道路,因为我们都觉得这对于女孩子来说太辛苦了,娱乐圈什么的,那基本上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啊!……”
“那后来……”
“后来你爸爸去世,我突然想明白了……”林妈妈温柔的笑着:“你说,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十年,如果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生活还有什么意义?人最重要的,是让自己过得幸福。所以后来你要报考戏剧学院,我便没有阻拦你。你也大了,该知道什么是自己喜欢的,什么是自己想要追寻的!……”
“……”林栀子无言的看着母亲:“妈,谢谢你。”
“傻孩子,谢什么谢。”林妈妈嗔怪的敲了一下林栀子的头:“我是你亲妈你还跟我道谢。”
林栀子没有搭话,只是默默地觉得心里溢满了某种不知名的情绪,好像幸福的要爆炸,又好像忧伤的要死去。
林妈妈沉默片刻,突然说:“栀子,妈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自己一个人……”
“妈,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林栀子打断母亲。
“别说了,有没有事是你说了算的?”林妈妈打趣道:“我最放心不下,是你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你还没有男朋友吗?没人照顾你,可怎么办啊……”林妈妈说着说着发起愁来。
听到“男朋友”这三个字,林栀子第一个反应就是周千叶。但是马上又甩了甩头,把周千叶从自己脑子里赶了出去——自己充其量是个包养品罢了,谈什么男女朋友哦。
但是她还是禁不住安慰自己的母亲:“妈,不要担心,我有男朋友了!……”
“什么?有男朋友了?”林妈妈闻言精神一振,马上问:“谁呀?妈认识吗?”随即又略带责备的说:“你真是的,一个做女儿的,有男朋友了也不告诉妈一声,妈要是不问,你是不是就一直不打算说了?”
“不是啦……”林栀子暗叫一声“惨了”……这要是被老妈盘问,露馅了可怎么办……
“什么时候带过来让我看看?”林妈妈笑着问,然后突然表情僵了一下,苦笑着说:“再不然……妈可能就看不到了……”
“妈!你别这么说!”听到母亲这样说,林栀子想起妈妈已经时日无多,眼泪忍不住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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